縱然他是她曾經最照顧的弟弟,但如今比起二狗,他什麼也不是。
那些試探她底線的可笑行為,也該到此為止!
“程北望,配與不配無需你來置喙,但我警告你,這裡不是雲霧寨,彆人也不會把你當小少主圍著你轉,你那些小伎倆,對我無用。我可以容忍你整天胡說八道,但你再敢耍小聰明傷害二狗,你就給我滾!”
嬈娘放下狠話,忍住腿疼,帶著二狗回了自己那屋。
燕風霽提步跟上。
在路過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的少年時,本不想多嘴,但還是奉勸了句:“彆妄想利用她,她現在……隻是顧嬈娘。”
顧嬈娘喜歡平靜安寧的生活,他就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其實從程北望扛著野豬,大張旗鼓來到落霞鎮,恨不得弄得人儘皆知時。
燕風霽和嬈娘就猜道他來此的目的不純了。
作為雁州最大匪寨的少主,哪怕再天真無知,出入一個地方,也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的過來。
就算他不為自己的安危著想,若真將嬈娘當作是姐姐,也該儘可能的低調些。
可他沒有。
他非但沒有在意自己的安危,也沒有在意嬈娘日後會不會被他所累,他隻在意他此行的成算有多少。
因為他在布棋。
布一局將嬈娘哄上他的棋盤,成為他的棋子,有朝一日他要做什麼,以嬈娘曾經的身份,曾經的故人,就可以成為他棋盤上馬前卒的棋。
他想讓嬈娘成為棋盤上那枚最特殊,能夠穿梭棋盤,在棋盤上橫掃,哪怕到了殘局之地,也能給對方將帥威脅的險棋。
而這兩日,他裝作直言快語,無非就是想利用昔日舊情,將嬈娘跟他綁到一條繩上。
甚至在發現他看嬈娘的眼神有所不同後,連他……不,準確的來說,是想連整個燕家,都一並帶上他的棋盤,做任他驅使的棋子。
不得不說,少年的心計,燕風霽都自愧不如。
眼下,見偽裝被揭穿,少年索性也不裝了,原本清澈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鷙冷漠。
幾乎是一息之間,他周身的氣息,也與前一刻判若兩人。
程北望冷笑著,彈了彈袖口沾到的虎毛,抬眼望向嬈娘的屋門,一臉玩味。
許久,他陰惻惻開口道:“姐姐還是像小時候一樣,那麼聰明,我的小把戲都被你看透了。那姐姐不妨再來猜猜,當初把你綁上雲霧寨時,我有沒有先認出你來?”
屋裡,隨著他的話,嬈娘心臟猛地一跳。
好些微末的細節,也在驟然之間,一一浮現在她腦海,將那張名為真相的大網,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攤開在她麵前,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她呼吸微緊,第一次覺得當年的小少年那麼可怕。
難怪,難怪處理事情來一向果決的燕風霽,會在處理婁七的事上出了漏子,讓她專門找人來報複她。
難怪雲霧寨來抓她的人一眼就認出了她。
想到此,嬈娘突然聯想到一個人,她激動地站了起來,緊緊盯著門口的程北望,問出了心底的猜測:“劉豆兒最近攀上的人,是不是你?”
程北望抬眸,展齒笑著,沒否認。
不光是劉豆兒,就連婁家現在,也是他的人。
不過他想,他姐姐那麼聰明,應該也猜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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