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金一聽這位爺感興趣這個,眼珠子賊溜溜地轉了一圈,立馬來了勁。
添油加醋道:“世子您是沒見過,我們裴大人看上的那位姑娘,長得那叫一個如花似玉。與我們裴大人之間的情誼,那也算得上是過命的深厚,當初裴大人還為了救她,單槍匹馬就去闖那雲霧寨,最後險些死在了關外呢。”
“你說裴暮辭去闖過雲霧寨了?”
蔡金一頓,顯然是自己說的重點沒被注意到,趕忙點頭道:“去過,因裴大人看上的那女子太過貌美,被搶去了雲霧寨……哎呦喂,我的屁股!”
“你個龜孫子,真當我們世子從皇城過來,就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
衛二踹完人,反手就是一巴掌打過去,揪住他的衣襟惡狠狠警告道:“問你什麼就老實了答,再敢說一堆廢話,把我們世子當傻子,老子廢了你!”
衛祁眼神瞥過去:“你罵誰傻子?”
“世子您在意這個乾嘛,屬下這不是話趕話了麼。”衛二嗬嗬一笑,回身又瞪了地上鱉孫一眼。
這個鱉孫,差點又害他被揍。
蔡金嚇得脖子一縮,忙跪到地上,再不敢添油加醋胡亂咧咧。
另一邊,衙門裡。
又一個沒用的大夫被裴暮辭趕了出去。
這落霞鎮的大夫,果真一個比一個廢物,裝模作樣的來診治,結果沈重山喝下他們開出的藥,傷情非但沒有緩解,反而還加重了。
現在就算快馬加鞭送到雁州城,怕是也來不及了。
就在裴暮辭快束手無策之時,他突然想到了嬈娘。
想到嬈娘會醫術,當初也是她救的沈重山,當即不敢再耽擱,讓人快速備馬,他背上沈重山就往百衣巷趕去。
可到了百衣巷他才想起來,因上次蔡金整了那一出,顧嬈娘現在早就不住在這裡了。
“阿淮,怎麼來這裡了?”
沈重山不知何時醒來,趴在他背上,似回光返照般忽然有了些力氣。
他抬頭望著前邊的小院,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上一次因為裡麵的一人一虎,自己才得以逃過一劫,這次卻沒那般幸運了,不免惆悵地輕歎了一聲。
“沒想到兜兜轉轉,我還是注定難逃一死。”
“彆胡說,你福大命大,死不了。”
裴暮辭帶著他翻身上馬,抬頭看了看大雨將至的天,揚起馬鞭,打馬朝燕宅那邊疾馳而去。
四月的雨水冰涼刺骨。
隨著春雷劃破夜空,幾聲地動山搖的巨響後,傾盆大雨如約而至。
當燕宅的大門被人砰砰叩響時,後院的嬈娘剛好被雷聲驚醒。
她發了一身汗,小衣黏糊糊的,早已被汗水浸濕,貼在肌膚上,難受得她再也睡不著,隻能起來換身小衣。
小衣剛換好,隔著雨簾,她就聽到前院傳來一陣吵鬨。
隱約好像還有打鬥聲,以及有人在聲嘶力竭喊她名字的聲音。
她急忙披上外衫,開門想出去看看。
結果門剛一拉開,迎麵就看到燕風霽冒雨跑來。
他打了傘,卻跑得太急,臉上都被濺了一臉的雨水。
“前院怎麼了,我怎麼聽到有人在叫我?”嬈娘抬手,想給他擦乾臉上的雨水。
燕風霽怕弄濕她的袖子,微微側頭避開了,神色嚴肅,看著她長話短說道:“沈重山命懸一線,裴暮辭帶他前來求醫,救還是不救?”
嬈娘聞言,怔怔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