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大火,而是怕手持軟劍站在宅院門口的石階上,冷冷望著他們的燕風霽。
燕老夫人再蠢也看出來火是他放的了,當即怒指向他,眼中噴火道:“孽障,你竟想放火燒死我們!來人呐,去報官,老身要告這孽障謀殺親祖母!”
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人敢去。
角落裡,安撫好受到驚嚇的葉霜姿和兩個孩子後,燕鈞臉色難看的衝了過來,對著燕風霽就想來一拳。
可惜還沒碰到,就被人家一把抓住了手腕,狠狠甩得往後踉蹌了兩步。
燕鈞更怒了。
“燕風霽,你縱火傷人,該當何罪!”
這話,看了一場熱鬨的沈重山就不愛聽了。
不等燕風霽親自回懟,他便跳了出來,大義凜然道:“燕大人就算身為大理寺卿,但定罪也要講究證據,縱火傷人,最起碼要有人受傷,那才叫傷人,你倒是自己先看看有何人受傷了?”
燕鈞視線掃向眾人,個個狼狽,卻無一人受傷。
旁邊的葉霜姿見丈夫被堵住了口,眼底閃過一抹陰鬱。
轉身將孩子交給乳母,便大步走過去,冷聲道:“縱然無人受傷,但他縱火是事實,亦是大罪。再者,我們所有財物皆損於大火,按我大景律法,搶奪、毀損他人財物,當也是大罪!”
張口閉口都是大罪,這女人心思忒歹毒了。
她怎麼不說是他們鳩占鵲巢在先?
沈重山眉頭緊擰,能反駁,但麵對皇帝的親表妹,他多少還是有所顧忌的。
燕鈞他敢懟,是了解其為人。
就算得罪了也牽連不到家裡人。
可葉霜姿不同,她不但是粟陽葉家嫡女,還是皇上的親表妹。且據小道消息傳,當年皇上還是寧王時,葉貴妃就想讓自家侄女給他當正妃。
為此還將葉霜姿接到身邊親自教導了三年。
可惜寧王登基後,把她指給了燕鈞,但不管如何,她身份擺在那兒,他還是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的。
沈重山閉了嘴,有些對不住地看了燕風霽一眼。
他想幫他,但他已經過了不計後果的年紀,他不敢得罪葉霜姿,不是怕自己惹火上身,而是怕親人家族會被連累。
明哲保身,很正常。
燕風霽沒覺得有什麼,抬手將他拉開,將一張地契露於人前。
隨即,他視線望向眼底藏著某種勝券在握的葉霜姿,冷冷開口道:“大嫂一口氣給我定下多條大罪,那麼不妨再來說說,侵占他人住宅,毆打他人家仆,按大景律法,該是何罪?”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悄悄挪到自家公子旁邊的管事,一看地契上的名字,寫著的是‘顧嬈娘’三個大字,立馬笑彎了眉眼,昂首挺胸起來。
他知道自家公子想做什麼,第一個站了出去。
高聲道:“我們也要去報官,今日有一夥賊人趁我家主人不在家,竟光天化日闖進家中,不但將我們夫人趕走,還霸占了宅院,搶奪了宅院裡的東西,還毆打我們!”
他一出聲,所有燕宅這邊的下人立馬都站到自家公子身後。
大火照應著,他們卻無懼地望著長安來的這檔子貴人們。
薛迢迢整個人都嚇得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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