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貴重的黃花梨木箱子,應該也就是一個噱頭。
對此,他讓人清點嫁妝時,還特意讓府中嘴巴最嚴實的劉管事去點。
為的就是如果發現嫁妝箱子裡麵沒有東西,也能保住顧蒹葭母女的麵子。
好歹夫妻一場,他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管家看著自家老爺一副自我感動的模樣,還讓將二少夫人的嫁妝全部送到葳蕤院,默了默,有點沒好意思打斷他的自以為是。
委婉地擔心道:“老爺,少夫人的嫁妝太多,葳蕤院裝不了。”
那些箱子的確是有點多。
燕東肖皺眉,不在意道:“那就把稍微貴重些的先送過去,那些不怎麼貴重的,回頭把她以前住的那小院收拾一下,都放過去。”
“可是老爺,少夫人的嫁妝最不貴重的,就屬那些黃花梨木箱了。”
那些黃花梨木箱,隨隨便便一個,最便宜的也要好幾百兩。
更彆說箱子裡麵的那些東西,一件比一件貴重不說,有好些可都是他們燕家有錢也買不到的珍品。
聞言,燕東肖麵露詫異。
想再問點什麼,想了想,還是自己親自去後院看了。
本來以為顧蒹葭頂了天,給女兒準備得最貴重的嫁妝,不過是那些黃花梨木箱子。
然等他來到後院,親眼看到那一庫房,外加一院子琳琅滿目的嫁妝時,他不由震驚得瞪大了雙眼。
想他燕家富甲一方,但若是有女兒出嫁,他可能連這些嫁妝的一半都湊不出來。
不是買不起,是湊不出來。
光是擺到最門口那個箱子裡的天青釉並蒂瓷瓶,就是出自豫州汝窯大家之手,有價無市,沒點關係有再多銀子都難以買到。
“顧蒹葭何時有這麼大能耐了?”燕東肖驚歎出聲。
這麼多好東西,怕是早就一直備著,就為了等這一天吧!
一旁,站管家身側的劉管事聽到,忙回道:“老爺,這邊院子裡一半的東西,和旁邊庫房裡的,並非夫……並非顧夫人給小…給少夫人準備的嫁妝。”
劉管事以前是在蒹葭夫人手下辦事,叫習慣了夫人和小姐,一時還真有點難改口。
燕東肖掃了他一眼,皺眉問:“你的意思是,今日那些添妝都是真的,不是顧蒹葭安排的?”
什麼真的安排的?
劉管事沒明白,將厚厚的一本清單遞過去,如實稟道:“回老爺,這些都是旁人給少夫人添妝的嫁妝,老奴剛與那些送添妝的管事交接完畢,這是清單,您過目。”
還真是添妝?
燕東肖半信半疑地接過。
清單厚厚的一本,裡麵一共有七份。
最上麵的,是蒹葭夫人給女兒準備的嫁妝目錄,跟燕東肖想的差不多,陪嫁的多是顧家以前的田莊和鋪子,還有五萬兩的現銀。
這些應該已經是顧蒹葭的全部了。
第二份沒有署名,但光從鋪子田莊,還有兩家隔壁康城的酒樓名字來看,燕東肖一眼就認出是他家小兒子的手筆。
他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