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危險了。”沈重山一口拒絕。
“那你還有彆的更好的法子嗎?”
胖果瞥了他一眼,拿過鬥笠戴好。
黃鶯鶯縮在角落沒敢發表意見。
自從路上知道康老太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後,她就有些虛。
沒辦法,以前罵的話太難聽了,現在這麼和睦相處,怪難為情的。
最終,沈重山拗不過胖果,隻能妥協。
這也的確是目前最好的法子。
而且看顧嬈娘這情況,再不找個安全的地方喝副藥,任高熱這麼燒下去,怕是就算他們闖出去了,她也離燒成傻子不遠了。
三人快速收拾好,臨走時胖果將自己藏的最後一塊鬆子糖塞進了嬈娘嘴巴裡,小聲道:“姐姐,你要好好的,下次見麵,咱們以新的身份。”
沈重山也沒忍住,叮囑燕風霽道:“你照顧好她,我們很快回來。”
說完,他想了想,又鄭重地加了一句:“如果……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回不來了,請幫我跟她說聲對不起。”
燕風霽倏地抬頭看他,眼中閃過詫異:“你……知道?”
沈重山點頭,笑而不答,
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世上並沒有真正的蠢人,更何況他隻是套了個蠢人的殼子。
大家自相識到現在,從雁州到粟陽,一路走來發生了那麼多事,他若還猜不到她的身份,他就當真白活一場了。
其實他比裴暮辭更早發現端倪,在蒹葭夫人那兒就發現了。
隻是他向來慣於會偽裝罷了。
沈重山心中想著,自嘲一笑,不再看他們。
卻在轉身之時,手快地從胖果不離身的小布袋裡,摸出了那塊龍魚令,快速丟到燕風霽手裡。
胖果雙眼冒火地瞪大了眼睛。
剛想罵句不要臉,拿她的東西做人情,可惜話還沒開口,就被沈重山和懂眼色的黃鶯鶯一左一右拖走了。
他們一走,燕風霽重新將蓑衣披上,把嬈娘緊緊護在懷裡,朝著與他們相反方向的江州離開。
這一夜,注定是個凶險的夜。
沈重山三人朝著長安方向還沒走出多遠,都沒等胖果去引開葉家爪牙的視線,身後就跟來了大批的黑衣死士。
有黃鶯鶯在,他們要是交上手,一旦顧及不到,也隻有被抓的份。
所以最後,還是采用了胖果原先的辦法,她去小道引開葉家的人,他則帶著黃鶯鶯直接上官道,直奔長安。
前半夜還算順利。
沈重山帶著黃鶯鶯上了官道,路過一個驛站的時候,偷了匹馬連夜趕路了。
但一路追殺他們的人,依舊絡繹不絕。
而胖果那邊也凶險萬分。
葉家那批黑衣死士,幾乎全部都跟上了她,甩也甩不脫,最後狹路相逢,還是交上了手。
但她一個對上人家一堆,可想而知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好在山林裡有樹木遮擋掩護,她雖然傷得不輕,但還是逃脫了。
可失血過多,暈暈沉沉之際,也不知道從哪個山坡滾了下去,好巧不巧,剛好滾到了走山路運送那批兵器回雁州的程北望車隊前。
程北望臉色不好,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