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暗暗竊喜。
準備啟動自己在朝中的勢力,裡應外合,幫葉家儘快拿下長安,扶持大兒子於長安登基。
哪知道葉家造反的消息剛爆出一日不到,緊接著傳來的,還有她的嫡母孟嫣然在粟陽稱女帝的事。
葉家謀反,稱帝的不是她兒子,也不是她兄長,偏偏是孟嫣然那個和葉家毫無血緣的老太婆。
關鍵葉尅竟也同意了。
葉太後覺得他們都瘋了。
但也是在那一刻,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戰戰兢兢與先皇,還有先皇那些嬪妃皇子鬥了二十多年,最後竟為彆人做了嫁衣!
她怒不可遏,讓人收拾東西,想親自前往粟陽找她兄長問個清楚明白。
可惜連宮門都還沒出去,就被季庭州讓人給架了回去,軟禁在了壽康宮裡。
太後原先隻當是季庭州軟禁她,是要給朝臣一個交代,畢竟葉家是天子母族,她作為葉家女,哪怕貴為太後,也得避避嫌。
且她了解自己這個兒子,最重孝道,遲早會來見她。
可三日過去了,壽康宮的奴才宮婢在一日日減少,季庭州卻麵都沒有露一個。
她這才慌了。
直到第五日,壽康宮的大門被緩緩打開,但來的不是季庭州,而是一直被她打壓的皇後關映雪。
皇家婆媳見麵,葉太後習慣了高高在上,見到她來並未放在眼裡,隻冷了臉道:“你來做什麼,哀家的皇兒呢?你讓他來見哀家。”
關映雪勾了勾特意抹得殷紅的唇,明知故問:“母後問的是哪一個皇兒?”
葉太後一怔,臉色驟變,旋即怒斥道:“放肆!皇後,你竟敢對哀家口出此等大逆之言,你是覺得自己的後位坐得太穩了嗎?”
“嘖嘖,我不過是隨口一問,母後怎麼還惱羞成怒上了?”
關映雪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語氣中滿滿的嘲諷,故意道:“不過母後這話就有些奇怪了,雖先皇的子嗣不豐,如今除了陛下,隻有兩個七歲的小家夥,但母後貴為太後,他們自都是母後的皇兒,是以怎會是大逆之言?”
說著,她語頓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繼續道:“難不成,是本宮的話,恰好踩到了太後您某條見不得人的小尾巴上,您……心虛了?”
“關映雪,你大膽!!”
太後的確心虛了。
有些事她做可以,但彆人說出來就絕對不行!
想著,她抬手便想像以前一樣,讓宮婢製住皇後掌嘴,然不管她怎麼示意,殿外的宮婢們卻像是沒看到一樣。
她一愣。
視線掃了一圈,這才發現自己的心腹不知何時,已經被換了個一乾二淨。
此刻壽康宮的宮婢,竟無一個是她的人。
而能如此大膽,不動聲色換掉她的人的人,整個皇宮,也就隻有身為皇帝的季庭州了。
想到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最後竟如此對待自己,葉太後心中又怒又心寒:“好,好得很!都道帝王無情,哀家算是白生他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