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不是搶得到搶不到之事。
塞北雖有條商貿路,但來往商人住宿,都喜歡去往隔壁較為繁華的平城,是以郾城一直都挺冷清的。
唯一的一家客棧,還是朝廷設立的驛站。
要不是大雪封路,前往平城的路暫時過不去,大批的商人無處落腳,好好的驛站也不會讓擠進這麼多人。
此時,客棧大堂人滿為患,人聲嘈雜。
而二樓的客房裡,一個玄衣墨發,冷凜清雋的男人斜靠在窗邊,雙臂環胸,蹙眉掃過大堂裡的那些人。
他身後,驛站的負責人張九一臉愁容,苦哈哈地問:“少將軍,前往平城的道路到底幾時能通啊!這人越來越多,還都是些不知道平城道路不通的,再這樣擠下去,屋子都要擠塌了。”
外麵冰天雪地的,又不能把人都攆出去。
雖然人多,他這小破驛站見鬼地大賺了一筆,但再這樣擠下去,不出兩日,他囤來過冬的木炭糧食都得見底。
到時候彆說這些人了,就是他們驛站的人,都得跟著受凍挨餓。
聞言,男人眉峰淺蹙了一下,正欲開口,邊上的屏風後忽然傳來一聲低咳,男人神色一變,立馬丟下張九大步走了進去。
屏風後,一個麵頰清瘦,小腹高高隆起的女人費勁地坐了起來,嘴角掛著一抹剛剛低聲咳嗽時帶出的血跡。
見男人進來,她抹去血跡,閉眼將頭扭到了一邊去。
跟著進來的張九見狀,更愁了。
他看了眼明明心裡擔心得要死,過來卻隻會站在屏風口,就知道放冷眼的少將軍,又看了看床上倔脾氣的少夫人,他腦仁疼道:“少將軍好好勸勸少夫人吧!這幾日她怎麼也不肯好好喝藥,再如此下去,大人孩子都得出事。”
聽到他咒自己媳婦,男人不悅地睨了他一眼,沉聲開口:“你出去。”
“好嘞!”
最煩看這些情情愛愛的極限拉扯了。
張九應了一聲,跑得比兔子還快。
客房的門被人拉開又關上,待屋裡就隻剩下男人和床上女子了,他才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床邊,抬起小桌上還有餘溫的藥碗,一把扣住床上女子的下顎,將藥全部灌進了她嘴裡。
他動作溫柔,卻也粗魯。
女子拚命掙紮著,藥汁順著她的嘴角撒了不少,也在掙紮中咽下了不少。
最後是在她被藥汁嗆紅了眼,男人才鬆了手。
但也在鬆手的瞬間,一個響亮的耳光立馬甩到了男人硬朗的臉頰上。
“解氣了嗎?”
男人低眉,拉過女人打她的那隻手,似乎是想看她打疼了手沒有。
“聶長照,你要麼放我走,要麼就殺了我。”
“不行!”
聶長照語氣嚴肅,看著她一本正經道:“你是母親給我娶的妻子,我不會放你去繼續做錯誤的事,更不會殺你。你好好喝藥,把身體養好,將孩子平安生下來,我們好好過日子。”
溫相宜聽到他這話,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剛忍下的怒意再次翻湧到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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