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諷得琉璃臉一白,滿麵難堪。
“夫人息怒,琉璃自小也算是在您跟前長大的,您知道她的,心思單純,絕沒有什麼壞心思,那些話絕對是有口無心的。”
“有口無心都敢這般囂張,那等哪日真有心了,豈不是要爬到我的頭上來?”
吃午膳那會兒,看到是喜樂那丫頭領著小爭兒過去,她便猜測是琉璃幾個伺候不周了。
隻是爭兒什麼也沒說,她也不好揪著問,便想著等晚些,就讓人把她們幾個換走,另派人過來。
沒想到她還沒吩咐下去,就有人來稟報這邊出事了。
更沒想到一來就能聽到琉璃如此囂張之言。
關夫人氣得不輕。
那婆子見狀,急忙扯著琉璃跪下。
琉璃卻一把將她的手甩開,忿忿不平地望著關夫人,語出驚人道:“我不跪!彆以為我不知道,娘你當年就是伺候將軍的人。爹都說了,你嫁給他七個多月就生下了我,我很大可能就是將軍的女兒,就算是見不得光的,那也是比她……”
‘啪’
琉璃指向嬈娘的話還沒說完,那婆子已經滿臉驚恐地又一巴掌扇到她的臉上。
一時間,滿院寂靜。
而周圍猝然聽到如此勁爆,還是隱秘之事的將軍府下人,皆惶恐不安地低下了頭去。
嬈娘也是驚詫了片刻。
她沒想到自己多管閒事的一次出頭,會扯出這種見不得光的醃臢事。
她急忙去看關伯母。
關夫人在聽到那話後,臉色鐵青,握住她手的力道都乍然緊了許多,盯著地上的母女的目光,冰冷到了極點。
地上的羅氏,也就是那婆子,窺見她的目光,害怕得瑟縮了一下,後悔剛剛沒將女兒的嘴打爛。
她跟在關夫人身邊多年,最清楚關夫人的性子。
看似心善,但對付起彆人來,從來都不留餘地地下死手。
而且,她還有個隻有她們這些伺候久了的婆子才知道的潔癖,那就是誰敢指染她的男人,男人她嫌臟不會再要。
但指染她男人的人,絕對會被她玩得生不如死。
當年她年過雙十才嫁給關將軍。
便是因為前頭的兩位未婚夫婿管不住自己。
最後那兩未婚夫婿都沒有好下場不說,指染她男人的那兩女人,墳頭草都有人高了。
想到這些,羅氏打了個冷顫。
急忙解釋道:“夫人,奴婢敢對天發誓,琉璃絕對不是將軍的女兒,這些渾話定然……定然是奴婢家那口子,平日喝了二兩黃湯給她胡說八道的。”
“是不是胡說八道,我自會查清!”
關夫人冷哼一聲,喊道:“來人!去將鄒洪找來,本夫人要親自過問,若琉璃所言不假,真是將軍的血脈,自然……不能再為奴為婢了。”
語罷,她望向琉璃,眼神裡透著冰渣。
琉璃卻沒看出來,聽到要找她爹來作證,她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隱隱有些激動和期待。
因為一旦證實她是將軍的女兒,那她就是當今皇後的親妹妹,是這個將軍府的二小姐。
且以將軍疼愛女兒的程度,皇後娘娘未嫁時能當長安的明珠,那她恢複身份認祖歸宗了,也定然能當塞北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