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過在下還得問一句,在此之前你可曾拜入過其他門派?”此時宏武武館的管事人決定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始詢問天極鴻的來曆。
“並沒有,在下從未加入過其他門派勢力。”天極鴻隻得如實說道。自己對修行中事還是知之甚少,若是隨便冒充其他宗門的子弟到時候漏了馬腳,輕則被武館直接趕出去都還算好,如果一個不小心被哪個大勢力盯上暴露了真實身份,之後再被時雨宗察覺到的話,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聽到天極鴻這番話,管事人終於是沉下了臉,此刻他已經有六七成的把握,麵前這小子多半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名小卒,而且家境也好不到哪去;即使他真的懂得些修行,怕也應該隻是自己胡亂琢磨出的成果,絕不可能是什麼未知門派的傳人。
“嗬嗬,原來是一介散修啊。”管事人聲音拔高了幾度,語氣不再那麼客氣,有了幾分公事公辦的感覺,“那便直說吧,我宏武武館對外招生有著明確的標準,拜師學徒入門費用需先交50銀幣,之後在館內修行每個月費用是5銀幣,設施、兵器及其他靈物材料的費用不包含其中,出師標準乃是修為突破【易筋境】,當然如果為武館立下其他功勞也可提前出師。學成出師後可自行選擇脫離武館,之後便可不再繳納日常費用。”
天極鴻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雖說自己已有預感,在自己沒身份沒背景的前提下,拜師所需的費用肯定不會太低,但50銀幣的天文數字顯然還是超過其預料。自己手頭所剩不過母親留下的幾千銅幣的閒錢,換算成銀幣不過才個位數而已。要知道這樣一筆費用都足夠自己和弟弟在村中生活大半年的了,然而用來做拜師費用的話卻隻是杯水車薪罷了,更彆提後麵還有每個月的開支。
“這…費用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啊?”此刻的他唯有裝出一副猶豫之色,硬著頭皮問道。
“哼,沒錢啊?那就沒辦法了。這規矩乃是館主所定,任何人都不得違例,除非你能拿出令我宏武武館重視的背景出來,那自然另當彆論。”管事人已是有些不耐。
“這…貴武館收人難道都是隻看背景的嗎,不應該參考加入者的天賦嗎?”天極鴻還不想就此放棄,隻得繼續爭取道,“我如今方才十二歲,自幼受名師指點修有煉體之法,且很多修行前輩都曾誇讚我修行天賦驚人,日後修煉有成之時,走到何處都會有著諸多勢力的邀請。若是今日貴武館狠心拒絕錯過了在下,恐怕也是你們的損失啊。”
“嗬嗬,那我便問問你,如今你修為境界有多高啊?”管事人話語中多了一些嘲諷。
“…在下尚未開始修行,”天極鴻隻得無奈說道,“但是如今的修為並不代表什麼,以我的天賦現在開始修煉,一定能趕上……”
“哼!看來我所料不錯,果然是個啥都不懂的愣頭青,身無分文對修行一頭霧水,卻還做著拜入我宏武武館一飛衝天的美夢。”管事人打斷了天極鴻的話,“看你一個小孩子家的,勸你還是趁早清醒點。先不提你手上有沒有足夠的資金供給自己修煉,即便你真的天資不錯,但相比各大宗門中的修行者也不過如是;其門下的真傳弟子,在你這個年紀多半都已經修煉了數載時間,甚至不乏有些已是步入【易筋境】甚至【鍛骨境】的絕世天才,你現在想起步追趕這些人,恐怕差距隻會越拉越大。”
“所以不要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老老實實找份活計做個平凡人;若是你後麵能攢下些收入且還想習武的話,到時候可以來我們宏武武館購買些功法秘籍。至於拜師的事就不要去指望了,這費用本就不是你這樣的窮小子承擔得起的。”管事人雖因浪費這麼長時間不太開心,但自己對著天極鴻這麼一個小孩子也不好發火,於是還是好心的勸了兩句。“行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老李,送這個小兄弟出門吧。”
天極鴻隻得垂頭喪氣的,在一旁走出的李管事的帶領下離開了武館。此番經過確實是給他澆了一盆冷水,此刻他也感受到修行的不易,凡人大多都無比羨慕修士飛天遁地的本領,卻並不知這修行路上的艱辛。不說彆的,就剛剛看來,光是支撐修士修煉、不斷突破精進所需要花費的資金,都不是一個平常百姓所能想象的;這也是為何如今武界中,那些橫行四海、聞名天下的諸多高手皆是出自各大門派勢力;一個沒有背景和資源的普通散修,如果不是碰到了各般機緣的話,想要憑自己一人積攢下這樣一筆供給自身修行的龐大費用,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不信邪的天極鴻緊接著步入了正對麵的清風武館中,隻是這次沒什麼懸念,他在清風武館中得到的答複也是相差不多,憑自己手頭的銀兩是決計不夠拜師費用的。如今擺在自己麵前的還有兩條路:一是另尋高明,碰碰運氣尋找其他合適拜師之人,或許考慮選擇一家費用低廉的武館先加入進去,之後再想其他的辦法;二是尋找其他修士幫忙打開爹娘留下的香囊,天極鴻推測裡麵多半存有二人留給自己修行的費用,但這種方法有著不小的風險。正所謂財不外露,如今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請到陌生人開啟封印,若是暴露自己的身份都還算小事,要是對方見財起意直接對自己出手的話,恐怕自己連自保都做不到。
愁眉不展的天極鴻怏怏的走出了清風武館的院門,此刻陷入沉思的他還沒有發覺,不遠處的廣場不知何時突然變得熱鬨了起來。在廣場與街道的交彙處,兩群身著各自統一服飾的年輕人正劍拔弩張的對峙著,看上去時刻有著出手的意思。隨著兩邊人馬的喧囂聲逐漸加大,天極鴻這才慢慢回過神來,頗有幾分好奇的他跟隨著一旁湊熱鬨的路人湧向那爭執中心處。
“嗬,你白家如今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我等可不屑同你們這些沒落的古武世家子弟切磋。”隻見其中身著淡藍色道袍的一方人中,領頭者乃是一個身材高挑、麵容清秀的年輕道士,看上去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飄逸的長發遮住其小半邊俊朗的麵頰。隻是其出言嘲諷的輕蔑之色卻是絲毫不加掩飾,將其本該顯露的風度翩翩之氣質儘數破壞。不同於身旁環繞的一眾人,這青年身上所披道袍兩側赫然繡著耀眼的銀邊;很明顯其身份顯赫,這群人都以他唯首是瞻。
與這群道士裝扮的家夥對峙的,是十幾位身著白衣白褲的世家子弟。站在最前方直麵那銀絲道袍青年的,乃是一個頗具幾分靈氣的小姑娘,其個頭相較麵前的青年矮了一截,白皙的臉龐上充斥著年輕的活力;隻是此刻在聽聞對方這般羞辱的語言,她眸中的怒火似乎都要將對麵吞噬了,身側的軟劍上已是蕩漾著些許靈力波動,劍柄處微微顫抖的玉手昭示著她內心的憤怒與不甘,恨不得立刻出手給對麵青年一個難忘的教訓。
“看來是某個古武世家和修道門派爆發的衝突,且照這般情勢看下來,雙方恐怕是要不死不休了。我一個沒本事沒背景的無名氏,還是不要前去摻和為好;若是不小心卷入兩方的糾紛中被波及,怕是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天極鴻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退。但就在這時,本已是打算脫身離去的他,卻突然間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頓時停下了腳步。
“你們時雨宗實在是欺人太甚!”那小姑娘嗬斥道,銀鈴般的嗓音如黃鶯般動聽,“我白家作為武界八大古武世家自古傳承,至今已是有著千年的曆史;即使家主有恙在身,我白家難以重現當年的威勢,但也不是你時雨宗這樣一個成立區區數十年的宗門能侮辱的!”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如今你白家能拿出手來吹噓的,也不過隻是這些陳年舊事罷了。隻可惜在我時雨宗看來,昔日的榮光算不得什麼;這鬥武大陸向來是物競天擇弱肉強食,一個連自家獨門絕技都瀕臨失傳的可憐家族,如今終將迎來最終的毀滅,而這也恰恰預示著我時雨宗作為後起之秀將不斷崛起。我看爾等不妨早日歸降我時雨宗成為我宗外門,以我時雨宗門人的身份,到時候在你白家滅門的那一天,或許還能僥幸保住自己的性命。”銀絲道袍的青年繼續譏諷道。
“太猖狂了!彆以為我們不知道,如今家族動蕩背後的黑手,就是有你時雨宗的參與!我白家定與你時雨宗不死不休!”那小姑娘厲聲道。
“對,白家人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血戰到底!”白家一眾人明顯被調動起了士氣,皆是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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