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若不是接到那乾彪臨時傳來的緊急密函,告知其沿路攔截失手的消息,老夫也本沒打算這麼快對村裡人下死手的。不過眼下既然計劃已經攪亂,那我也不必再客氣什麼,就算冒著被周遭其他勢力發現的風險,也必須強硬出手將這東臨村拿下完成堂中交付的任務。”白延鋒語氣中顯然對那乾彪的失手極為的不滿,他是萬萬沒想到以後者鍛骨境的實力加之手下這麼多人幫忙,居然沒能攔住沒幾個修行者存在的東臨村前去東勝鎮找援軍。
乾彪因忌憚天極鴻的身份不願繼續插手這件事,但並不妨礙其將信息告知作為同夥的白延鋒,這二人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乾彪說不準還指著自己的同伴同天極鴻兩方勢力發生衝突後,自己再從中作梗占得便宜的。因此其僅僅隻是告知那白延鋒自己失敗並準備退出的消息,但卻隱瞞了天極鴻的存在,這才令得後者對眼前這突然憑空冒出的小子全無防備。
“也就是說今日若不是我碰巧出現在這裡,你這畜生還真打算將東臨村血洗了?難怪這暗淵蛟竟會出現在這樣一處偏僻的地界,想來是受到你指使打算直接朝村中心進發滅掉所有活口的吧?真是歹毒至極!”天極鴻終於明白對方並非是一開始的將目標放在自己的屋子,隻是因為後者存在於暗淵蛟的巢穴到村中的必經之路上。
“那我問你,你和那乾彪本有著這麼強的實力可以輕鬆將整個村落拿下並強勢占領,為何還要這般大費周章想出個海獸襲擊的法子,間接令得村裡人臣服?以你們的修為,占領整個東臨村恐怕也用不到半天時間吧?”天極鴻繼續問道。
白延鋒再度冷笑一聲,說道:“虧得你還是中海魔宗之子弟,這麼簡單的道理還用來問我?在這樣一片早已被周遭多方勢力盯上的敏感之地,貿然告知自己的來曆向來是下下之策。若是一不小心引來敵對勢力的關注,暴露了高層的一些戰略意圖,到頭來得不償失不說,我自己也是人頭難保。更彆說這般屠村的舉動放在整片大陸間也是受人非議的舉動,唯有不戰屈人之兵直接令村落甘心臣服才是最佳的策略。”
“隻可惜現在有你小子這樣一個變數存在,看來一開始的目的是難以達到了,老夫這也是不得已才考慮施展些強勢手段繼續對村落施壓,先殺他個十來個人把你這樣背地裡出手的人引出來,之後若是萬不得已再考慮全部屠滅的舉措。”
“而之前老夫也是幸得天佑,三日前在那東運山沿海的山腳附近,居然無意間發現了這樣一頭早已被馴服的變種暗淵蛟並將其製服。而且恰好老夫對法印有著些許了解,在一番鑽研後借助這畜生身上的銘文找到了驅使其活動的方法。因此這才想到這個借由海獸擾民之策,從中插手相助東臨村以及周邊其他幾處村落,進而要挾其臣服於我的萬全之策。”白延鋒說道。
“什麼?也就是說這頭暗淵蛟原先果真還有其他的主人?我就覺得以剛剛這老東西的實力甚至都不能輕鬆將我拿下,怎麼會有能力銘文並操控這足以匹敵鍛骨境高手的暗淵蛟的!”天極鴻聽聞對方的解釋後思緒也是極速運轉,隻是腦海中的困惑卻是愈發的明顯。
“聽這白延鋒所說,其三天前發現這頭早已被銘刻有操縱符文的暗淵蛟,正是我在山中與那鬼千影遭遇的同一時刻,難道說會是後者所為?”想到這裡天極鴻又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否定了這一想法,“但是這樣的可能性不大,鬼千影那家夥為了取我們一行人之生命本源加以修煉,可謂是布下天羅地網做到了萬無一失;其為避免這番在西武地界大行滅絕之事被仇家察覺,必然不會這般隨意的將一頭可能暴露自己行跡的靈獸放任在外遊蕩。”
“而且更主要的是,之前看那鬼千影對靈獸的操縱,更多的乃是依靠其可怕的魂識力量以及詭異的咒術,並非是眼下這般依靠銘文控製暗淵蛟的身體行動。事實上這銘文的力量恐怕還要遠超那白延鋒和鬼千影二人,絕不是區區鍛骨境層麵的修士所能布下的,不然以二人之實力根本難以通過一般的符文操控實力與自己相差不大的暗淵蛟。”天極鴻心想。
“還有這白延鋒所說似乎是第一次同我見麵,也就是說之前在進屋前偶然察覺到的身影多半不是他。難道說…這附近還有更為恐怖的人物遊蕩?”
見麵前的天極鴻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不再言語,那白延鋒似乎誤以為對方被自己的手段和來曆所震懾,因此冷笑一聲道:“行了,該說的也都跟你解釋過了。現在看在你小子是那魔宗子弟的份上,我也就挑明了罷。現在你小子老老實實撤手不要再管此事,咱們各走各的道井水不犯河水,剛剛那暗淵蛟被殺的事情老夫也就既往不咎了。”
“以你的才智和見識,想來也明白得罪老夫以及我背後勢力的下場。這是給你最後的機會,若是你再敢阻撓老夫的計劃,老夫可就不管有著什麼樣的背景,在這渺無人煙的地界即便將你擊殺也根本無人得知,就算你手上有聯係你師門的手段,距離他們趕來也是遙遙無期,想要拿下我定罪那更是天方夜譚。所以趕緊做決定吧,老夫可沒時間跟你繼續耗下去了!”
聽聞這番威脅之詞,天極鴻也終於將思緒拉回了現實中,眼下無論背後是否還有其他高人潛伏,以此人之實力也絕非自己現在所能抗衡的。若是對方不願先行露麵,自己恐怕再怎麼尋覓也是無濟於事,再說此人當初在察覺到被自己魂識感應後並未選擇直接出手,多半也是沒打算對自己下死手。因此眼下還不是操心這些的時候,如何解決麵前白延鋒的問題才是最為關鍵的。
隻可惜那白延鋒在被自己隨口編纂的身份唬住後,全然沒有猜出天極鴻的真正立場。作為東臨村的一份子,更是同時雨宗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天極鴻,此時是根本沒有可能在這白延鋒麵前退縮的。對於那幾乎沒有幾個修行者的東臨村而言,以眼前之人的實力想要掃平村落或是逼村裡人臣服,恐怕都無需半天時間。所以天極鴻明白自己恐怕是唯一可能阻攔其腳步的人了。
當然天極鴻自己也不傻,在第一時間同那白延鋒接觸之時,其心中便知曉以自己如今的實力,是很難同對方正麵交手的。在對方刻意壓製氣息的境況下,天極鴻隻能大致推測出其同樣也是身處鍛骨境這一層麵;但是以這白延鋒如此輕視那乾彪的表現看來,哪怕其中有著其出身白家這一名門的緣故,白延鋒的真實實力也絕不會比後者要低多少。
“嗬嗬,既然前輩您都這般開口了,那小子當然不敢再有礙您的計劃,我這就…”天極鴻的臉上強擠出幾抹笑意,一邊客氣的應答安撫對方的情緒,一邊分神探知著身邊的地形,緩步朝著對方尚未設防的側麵靠近。天極鴻知道自己要是想同麵前之人對抗,除開要儘可能拉近距離外,自己還必須搶得先機才有那微乎其微的獲勝可能;不然在對手那百步穿楊的箭術之下,彆說交手,自己恐怕連逃跑的可能性都沒有。
“算你小子還識相,那老夫就…”說時遲那時快,天極鴻明白以自己開元境的實力,絕無同對手進行持久戰的資本,必須在第一回合開始便速戰速決才有可能出其不意下將那白延鋒拿下。因此在其逼近後者所施展的第一招下,天極鴻便已是動用了自己最強大的招數,寶刀揮舞之下,那熾紅色的光耀再度出現於刀身兩側,一記【破炎斬】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那白延鋒的側臂之上。
但一招使出的天極鴻此時終於是變了臉色,麵前臉龐間笑容不減的白延鋒,像是帶著一絲嘲諷的表情轉頭望向了自己。手掌間自那刀刃所命中的側臂處傳來的反震力,差點令昇龍刀直接脫手而出。而隨著對方不過是隨意調集靈力下,自那肩膀處爆發的氣勢,便已是將天極鴻震懾的連連退步,在拚命運轉功法化解之下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原來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勇氣可嘉啊,隻可惜都是徒勞!”那白延鋒似乎對天極鴻的全力一擊毫不在意,後者瞳孔收縮下也是清楚的看到,對手除開袖臂處一道齊整的裂口外,全然沒有任何受創的痕跡。而那衣衫下釋放著橙色光暈的閃耀鎖甲,卻是著實令天極鴻吃了個不小的虧。
“還真以為打敗了一頭易筋境巔峰的暗淵蛟就有驕傲的資本了?想以開元之境橫擊鍛骨境,哪怕你是魔宗之天驕恐怕也是太過癡心妄想了。早在你同那暗淵蛟纏鬥的過程中,老夫便已知曉你手中寶刀的厲害,又怎麼會毫無防備呢?”白延鋒麵容中的笑意收斂了些許,但是語氣中嘲弄的意味卻是更為濃厚。
“再者老夫可不是那些大陸間毫無背景的散修,同階之下戰力可同老夫比擬的家夥本就沒有幾個。既然今天你執意找死,那老夫便讓你知道,鍛骨境同開元境之間真正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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