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這時雨宗果真不是好惹的啊,哪怕其宗內門徒無需親自出手,光是憑借其下四支虎師都足以橫掃武界了!”同樣在一旁觀戰的其餘人倒也沒有嘲笑散修工會的意思,多數還是投去了憐憫的目光。也就是因為時雨宗之威名太過震撼,在眾人看來工會一方出手之人能同青年激戰三十餘合已是相當不易,隻是這樣不識時務強行同時雨宗作對的下場,如今也清晰的擺在他們麵前。
“黎真兄,你還好吧?你不是他的對手,不要再跟他打了!”散修工會剩餘幾人見為首者被擊敗也是連忙上前攙扶道,雖說他們一開始對能擊敗這雷霆軍中之人便不抱什麼希望,但眼下親眼目睹了為首之人被對方輕鬆壓製,其內心自是有著諸般無奈和屈辱。
“不行!此行長老大人曾親口同我等交代過,哪怕在秘境中難有所獲,但至少不能敗壞我散修工會的名聲!今日若是就這樣就範任由這什麼時雨宗騎在我們頭上肆意妄為,我何以有臉回去見張長老他們?!”
不成想剛剛明顯已是被槍芒傷及肺腑、吐血倒地的黎真,此刻卻出乎意料的強忍傷勢再度爬起,看其樣子似乎還不願就此放棄打算繼續一戰。這等勇氣令一旁眾多圍觀者都不免側目;雖說散修工會之名同樣重要,但命卻隻有一條,像他這樣甘願付出性命的代價維護背後勢力聲名者,實在是少見了些。
此時一旁天極鴻看到對方眼中的堅決也不免感同身受,自己平日本就見不得這般霸淩的事情發生,更彆提自己同那時雨宗更是有著深仇大恨,若不是內心尚存的理智時刻約束自己不要輕易暴露在時雨宗之人麵前,他怕是早就上前相助散修工會一方了。
“彆輕舉妄動!那雷霆軍的青年來頭可不小,其背後多半有著時雨宗高層的暗中庇護,若是得罪了他的話,到時哪怕我天寶閣出麵都不一定能保的下你!”欣依然見身旁緊攥雙拳的天極鴻也是看出後者所想,連忙低聲提醒道。
“況且像散修工會一方能有這樣的氣魄以命相搏,本小姐懷疑這家夥恐怕同樣身份不凡。看這些人的實力放在那散修工會間,頂多也就是剛剛跨入正式成員的門檻,連核心成員都算不上,哪裡有資格得到工會長老的專門提點和叮囑?我想這不要命的家夥肯定也有著自己的秘密,說不定也是工會中什麼重要人物指定安排前來的,其多半還留有後手!”
欣依然話音未落,隻見那黎真已是強撐著再度揮劍上前,一看架勢仍是剛剛幾經施展的靈蛇劍法。隻是這次由傷勢累及,其原先劍招間的靈動和迅捷已是再難顯現,殺傷力相較之前更是大打折扣,在旁觀者看來連剛剛全盛姿態下的靈蛇劍法都沒能奈何得了雷霆軍一方,這樣強吊著一口氣所使出的招式,壓根就不可能起到什麼作用的。
身為其對手的時雨宗青年,乍一看也是被這黎真一番搏命的樣子感到有些驚訝。在他看來此刻勝負已分,平日裡自己橫行霸道慣了,像黎真這樣的小角色自己不止撞見過多少,從一開始起就從未將前者放在眼裡,按理說一般將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教訓一番後絕大多數人都會知難而退以求保全性命,自己也就趁勢嘲諷一番根本沒有要對方性命的心思,但今日對方這樣已是戰敗之下仍是一往直前的作態,他還真就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有些被鎮住了。
被對方這再度昂起的氣勢所攝,時雨宗青年招式間居然顯出幾分淩亂和破綻,眾人瞠目結舌的看到此刻青年竟突然成了被壓製的一方,在蛇影所化的陣陣寒芒中被打的節節敗退,連開始交鋒時根本沒有被絲毫波及到的盔甲之上,此刻也不免被劍鋒觸及出現了細微的裂紋。
“嘿!打得好!看來這雷霆軍之名也沒有吹噓的那麼厲害嘛,這青年雖說能在這般年紀修煉到接近鍛骨境,但實戰經驗明顯遜色不少,一看就沒有經曆過血與汗的洗禮,如今在生死對決中居然露了怯,誰勝誰負還說不一定呢!”
旁觀之人此刻也反應了過來開始給那黎真叫好,所謂看熱鬨不嫌事大,散修工會作為弱勢一方突然開始發起反擊本就是大家喜聞樂見的,誰都願意看到武界中難尋一敗的時雨宗折戟一次,更彆說平日間時雨宗下各路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作態,更是少不了對他人的頤指氣使和橫行霸道,此時陸續為黎真的叫好聲疊起,讓本是一臉不屑的雷霆軍眾人臉上開始有些掛不住了。
而此刻因自己的狼狽而莫名其妙落入下風中的青年,平日裡哪聽過身遭這麼多人對自己出言嘲諷?其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尤其是自己本就是托關係被安插在軍中,宗內長輩之意就是看在自己平日裡性格太過張揚跋扈卻缺少眼下這樣的生死洗禮,這才安排自己在軍中磨礪一番能有所長進的。
而他自己一副太子哥的做派,在軍中也未嘗沒遭到來自其他軍士的冷嘲熱諷,若不是知曉青年來曆不淺,哪怕後者有著高過其他人的修為,同為軍士之階的其他人也根本不會這般心甘情願的以青年為首。而平日裡其他人對後者吐槽最多的,便是缺少同同階對手生死相搏的實戰經驗,這也成了青年心中始終難以過去的坎。
如今聽到身旁連一群圍觀之人竟都是紛紛戳中自己的痛處,青年心生暴怒之下再也沒有了開始時那不可一世的瀟灑姿態。尤其當其稍稍恢複了戰鬥意識後,發現對方不過是強弩之末根本沒有什麼威脅之時,其心中更是殺意頓生,在他看來如今唯有親自操刀將對方徹底抹殺,或許才能讓旁人徹底閉嘴。
因而這一次,青年盛怒之下再無保留,直接便是動用了全力,心法催動下一套連環的殺招直衝黎真身上招呼過去。雖說其同樣還是施展的奔雷槍訣,但這一次其顯然是不再留手,其暗自催動的內功外人雖一時叫不出名字,但從青年身上突然間暴起的靈力波動來看,絕對是等階不低,至少也是玄階上乘之法。
此般功法放在家大業大的時雨宗中或許不算多麼稀奇,但在易筋境這個層次能習得這樣強悍的功法,對同階修士來說其絕對堪稱碾壓性的,也是平日間青年足以傲視諸多對手的資本。
此時再經施展之下的雷淵刺,規模足足翻上一倍有餘,其所引動天際異象也是更加之清晰,其覆蓋範圍甚至已是將周遭一眾圍觀之人囊括其間,除開少數幾個同天極鴻一行四人一樣身手了得能對不時劈來的天雷鎮定自若外,其他人無不是紛紛倒退拉開了距離,生怕被二人之間的戰鬥所波及而出現意外。
而對於黎真,包括其同行散修工會的成員在內,此時沒有人再指望其能僥幸抵禦下這青年全力施展之下的雷淵刺,這等強度的武技下來,就連一般的鍛骨境強者被正麵命中,也得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但看到麵前滾滾天雷來襲之下,黎真臉上卻是突然間流露一絲詭異的笑容。
對方那副計謀得逞的模樣頓時令青年心中一驚,但此刻其反應仍是慢了半拍,眼前變故突起。天極鴻等少數幾個魂識過人的旁觀者率先發現,屆時頭頂處,黑雲壓境下四散流轉的雷光電芒之間,一道如同驚鴻般疾馳而過的細小黑影,不知從何處突然間自雷雲上端竄出,直接便是衝著青年後腦勺的要害處突襲而來。
跟天極鴻一樣,此時許多人的第一反應便是,這東西乃是那黎真所祭出的一門法寶。從其好似有自主靈識,行動之間居然能無需黎真親自施加靈力以維係來看,眾人隻覺這法寶品階恐怕高的離譜,按道理說唯有達至靈寶層次的法器,才能誕生完整的自主意識,在不需要主人親手操控的情況下實現對敵人的突然打擊。
但很快眾人便意識到情況跟自己猜測的有所出入,細想之下連天寶閣天級拍賣中,甚至足以驚動時雨宗長老前來爭搶的靈寶,又如何能出現在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青年手裡?況且從這道疾影所爆發的威力來看,其並沒有靈寶那樣毀天滅地的壓迫感,不然這等階彆的法器一經動用,下方青年無論再怎麼逆天,也根本不會有一絲招架的可能。
不等大家看個清楚,眨眼間那如驚鴻般掠過天際的黑影,已是在青年驚恐的目光下直擊在其腦門之上,天極鴻心中也是一聲冷笑,那青年也無愧被諸多旁觀者吐槽缺少實戰經驗,彆看其所施奔雷槍訣氣勢如虹,其更多隻是武技本身的功勞而非青年自己的本事。
先前其如此輕敵之下甚至不惜摘下頭盔展露真容以此來嘲諷對手,此刻無暇護住後腦的青年無意是吃到自己太過大意的苦果,這樣一道鋒芒勢在洞穿其整個頭顱,哪怕其倉促間調集靈力也根本不能將其完全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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