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聲槍響之後,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最先上來的是杜之煥手底下的幾個隊員。
他們看到已經沒有生息的杜之煥也是大吃一驚。
隨後也是紅了眼眶。
醫務人員緊隨其後進場。
醫生檢查了一下杜之煥,遺憾地搖了搖頭。
隨後一群人便把杜之煥的遺體抬上了擔架。
幾個醫生扶走了陳聽雨,幾個醫生來到我身邊給我緊急包紮著傷口。
我這才發現身上在搏鬥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留下了不少傷口。
隻不過之前我都感受不到疼。
我發泄地把手中的槍砸向了那個綁匪。
杜之煥的隊員都圍著杜之煥的遺體下去了。
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跟在隊伍最後麵,上了救護車。
我沒考慮殺了綁匪會不會讓我麵臨麻煩,會不會有牢獄之災。
他殺了我兄弟,如果我沒找杜之煥,而是獨自前來的話,死的人應該是我。
我等不及讓法律來審判他,也不滿足於死刑。
他怎麼殺了杜之煥的,我就要讓他怎麼償命。
我失神地看著麵前毫無生機的杜之煥。
此刻的我已經沒有力氣哭泣,隻是眼淚還在順著我的臉頰往下流。
我的身旁伸過來一隻溫熱手掌,溫柔地拭去了我臉上的淚。
隨後陳聽雨緊緊地抱住了我。
“哥哥……”
陳聽雨看到我發呆的模樣很是心疼,眼淚也是啪啪地掉:“哥哥……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不小心,哥哥就不會傷心了……這個哥哥也不會出事了……都怪我哥哥。”
我堅定地摟住了陳聽雨:“不是你的錯。”
我看著陳聽雨,理了理她淩亂的頭發:“濮召瀚衝著我身邊的人來的,不是你的錯。”
我把她的頭按在我的鎖骨上,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
雖然現在的我內心從未如此悲傷,但是我已經是陳聽雨唯一的港灣。
至少在今夜。
去醫院的路上,車窗外下起了浠瀝瀝的小雨。
以往這個時候我的心情都會隨著下雨變得舒暢。
可是此時此刻的雨,更加放大了我的悲傷和憤怒。
我閒著的那隻手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仿佛都要掐進肉裡。
陳聽雨注意到了我的動作,雙手撫上了我捏緊的拳頭,試圖讓我放鬆下來,不要傷害自己。
我突然泄氣,整個人癱在座椅上。
頭無助地向上抬著,我盯著車頂的燈,直到刺眼的燈光在我的視野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耀斑我才移開目光。
這件事終於塵埃落定,陳聽雨被我們安全地解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