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現在我搬到陳聽雨那裡住之後,我是真怕鹿文初因此朝陳聽雨發難。
但我是付了房租的,所以說陳聽雨隻能算是我房東。
要是她問起來,我就這麼說。
此時爐子已經關掉,眾人都酒足飯飽。
我看向開業的時候重金購買的那些樂器。
也是時候讓它們最後一次在南官河畔發光發亮了。
我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上唱台。
端起了很久沒有撫摸過的吉他。
我輕輕地撥弄著琴弦,唱起了《晚婚》。
“當愛來敲門,回聲的確好深。我從來不想獨身,卻又預感晚婚。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靈魂……”
唱這首歌的時候,我在想,麵前的三個女人中,究竟有沒有那個屬於我的“唯一契合靈魂”。
“他能不能,我又能不能……”
這首歌是一個女人的口吻,但我反倒是覺得和我的心中所想很是貼切。
我並不是不婚主義者,卻又享受孤獨。
或許我在等,在等一個和我擁有相同靈魂的人。
但我很懷疑當那個人出現在我的生命裡的時候,我還願不願意跳出現在的舒適圈。
所以愛啊,有千萬種可能。
我真的不敢再作出任何承諾。
因為以往的誓言沒有一個最後實現。
總是有人先退出。
久而久之,我便不再相信誓言。
我唱完之後,酒館裡居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掌聲。
夏亦瑩自嘲道:“平時我唱的時候沒見你們鼓掌這麼積極。”
我趕緊帶頭鼓掌:“讓我們的大明星給我們來一首好不好?”
“好!”
我叫她大明星她好像還有點羞澀。
不過我說的是實話,我估計是夏亦瑩自己沒想往娛樂圈裡發展。
要不然就憑她爹在娛樂圈的地位,想捧紅夏亦瑩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她似乎也很享受這裡的氣氛。
她唱的是前不久才發布的新歌《離開你的季節》。
她唱的時候,其他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不是,看我乾嘛?
不隻是他們,就連台上正在彈唱的夏亦瑩,都直視著我的眼睛。
我漸漸地懂了。
難道這首歌是寫給我的?
不過夏亦瑩並沒有跟我明說,那我自然也不可能自作多情。
我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同樣注視著夏亦瑩。
隻不過我眼睛裡看到的,是曾經喜歡了很久的女孩。
而不是現在這個她。
我在想如果不是觀鳳橋的那次相遇,或許我和她今生都不會再有交集。
現實不但有了交集,甚至她父親都認為我是他女婿。
我一手扶額,這都算什麼事啊!
直到她唱到那句“你是我在最深的絕望裡,遇見的最美的風景……”的時候,陳聽雨放在我腿上的手猛然用力,把我掐得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了?”我把她的手從我腿上挪走。
陳聽雨哼了一聲,彆過頭去。
這丫頭又咋了?
我不明所以。
“回去給我等著!”她用惡狠狠的語氣,卻是以隻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跟我說道。
嗯,炸毛了。
我轉頭看向鹿文初,她倒是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