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劍鳴。
問道論劍者,王尊,張濟。
王尊,王寂風第四子,俊眉朗目,豐神如玉,水天巔峰修為,所修劍法。
七月流星。
張濟,張華弟弟,大雪山羅鳴之門下,
麵如重棗,國字臉,儀表堂堂,水天巔峰修為,所修劍法。
輝煌神劍。
二人是老對手了,上次問道論劍二人比了小半個時辰才分出勝負,此時又再相遇,兩人毫不客氣,便連表麵文章都不做了。
王尊手剛摸到劍柄,張濟的輝煌劍氣已到了頭頂,王尊暗罵一聲,見身旁有個酒壺,大袖一拂,酒壺倏地飛起,猶如閃電繞過劈來劍氣直奔張濟麵門,這時才縱身躲過劈來劍氣。
張濟劍氣淩厲耀眼,籠罩四方,但王尊身形宛如流星,在劍氣及身之前翩然飛出,危急之際,不見絲毫慌亂,反而意態瀟灑,猶如行雲流水一般。
王寂風瞧在眼裡,老懷甚慰,手撚長須,笑道:“子陽,你看你四弟這劍法又有進益,同樣年歲,你可不是他的對手。”
“四弟天資聰穎,天生異稟,孩兒怎及得上。”
王子陽欠了欠身,餘光見王寂風恍若未聞,隻是盯著王尊看,一臉關切,他眼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逝。
砰!
飛向張濟的酒壺突然炸裂,玉片如蝶,酒飛如雨,又有一些酒水凝結成箭,隱藏其中,儘數飛向張濟。
碎玉酒箭乍現,張濟長劍迎著一劈,劍氣散射,明光大耀,仿佛金烏飛過,照的眾人睜不開眼。
蕭鈞也覺雙目微疼,閉了閉眼,眼前閃過自己殺死鉤子那一幕,當日也是借酒殺人。
他不想還好,一想當日船艙那一幕幕就如電光閃過,電光忽地定住,一人麵目猙獰,在氤氳黑氣中緩緩過轉過身來,望向自己,瞳孔裡似有萬千惡鬼嘶叫。
蕭鈞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掀起袖子,見手臂毫無異狀,沒有詭異黑紋,頓時鬆了口氣。
忽覺有異,抬頭看去,隻見陸離直盯盯看著自己,若有所思。
此時明光尚未消失,蕭鈞猶覺刺眼,這會兒雙目仍眯著,但陸離眸子清澈,毫無異狀,也不知他修了什麼特殊法門。
二人目光一觸,陸離就轉過頭去,然後目光漸漸變冷。
“他的目光怎麼這麼奇怪?”
蕭鈞一顆心無端端跳了一下。
張濟修的是輝煌劍法,若想修成此劍法,須長年觀想太陽,體悟太陽真火精粹,一旦修成,劍氣中自蘊太陽真火精粹,乃是誅邪破魔的上等劍法。
他冷笑一聲,催動劍氣,意欲以太陽真火之意燒儘碎玉酒雨,劍氣一出,煌煌奪目,明照四方,真如大火燃起,燒儘天地,眨眼間無數酒雨酒箭化為烏有,就連玉片都不能幸免。
這時,張濟突然神色驚慌,叫了一聲,身子微微一晃,他劍氣勢頭頓時減弱不少。
清光一閃,三個僅存酒雨所化冰劍破出劍氣,飛向張濟。
張濟更顯慌亂,而且舉止也變得笨拙起來。
驀地一道星光拖曳長尾,襲向張濟,星光璀璨耀眼,那如太陽一般的煌煌劍氣也掩不住這流星光芒,卻是王尊躲過早前一擊,見有機可乘,趁亂飛身攻來。
張濟陡然又是大叫一聲,仰麵向地上倒去,三個冰劍儘數擊中他胸脯,隱見血漬,不過,此時大戰,張濟真氣鼓蕩,充斥體外,他真氣又陽剛正大,三個冰劍須臾間融化為氣,消失不見。
張濟快跌到地麵時,王尊已攻到他身前,見他雙目微閉,眉頭緊鎖,神色十分痛苦,不禁暗暗詫異,停下身來,就連劍氣也一並收了。
眼前忽地明光大放,雙目微疼,竟一時看不見張濟身形,王尊微微一驚,接著隻聽張濟嘿嘿笑聲響起,不知他身在何處。
王尊心知不妙,身遭星光微閃,身如落葉向後退去,同時反手拚力向明亮處劈出一劍,護住身前。
一聲巨響,像是將什麼東西擊飛,王尊凝聚目力,好似看到一把匕首,微覺詫異:“不趁機出劍,扔一把匕首出來什麼意思?”
忽見身旁左側有一道黑影持劍刺來,迅快如光,形如鬼魅,長劍眨眼就到胸前,看身影分明是仰麵跌倒的張濟。
王尊霎時知道自己中了張濟的奸計,連忙向右疾飛,這時右側又傳出冷笑聲。
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正是張濟。
笑斂,劍出。
王尊大吃一驚,但連番驚變之下,他心神已有些慌亂,方才又全力劈出一劍,真氣轉換不及,此時全力疾飛,形如送上門去,勉強向一旁移開尺許,眼前明光一閃,劍氣噴湧,肋下已被張濟手中長劍刺中。
王尊隻覺肋骨劇痛,猶如被烈火灼燒,一股炙熱源源不斷向肺腑攻去。
“卑鄙!”
王尊大叫一聲,瞥眼見張濟目光陰森,似有無儘殺意,他心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隻是比試,他卻要殺我,原來這如此在乎觀劍海。”
王尊閉目待斃,突覺體內劍氣迅疾退去,他吃了一驚,睜開眼,見張濟身影搖搖欲墜,雙目渙散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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