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蕭鈞救了你,你為什麼要出賣他?”
“小人……小人想活命。”
“嗯……千古艱難惟一死,你倒也誠實,我問你……那石牢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小人聽到動靜,剛剛走到石門邊,就被刺了一劍,然後就……昏過去了。”
“你認識蕭鈞嗎?”
“不認識……”
“一個陌生人平白無故救了你,你讓他替你去找水喝,他就去了,現在到處都是追捕他的人,對他來說十分危險,但他卻甘冒大險,嘿,你說你們不認識,實難讓人相信。”
“也許……因為他是個好人……”
嶽蓉目光躲閃,不敢看葉鑒鳴。
蕭鈞在樹上聽了二人對答,也不禁佩服葉鑒鳴心思縝密,聰明機智。
李進本來在旁邊豎著耳朵聽葉鑒鳴審問嶽蓉,突然聽到嶽蓉說的這一句,心頭火起,罵道:
“死婆娘!你說他是好人,豈非就是說我們是壞人?”
飛起一腳把嶽蓉踢了個跟頭。
葉鑒鳴攔住,向眾人問道:“她是哪兒來的?犯了什麼錯?怎麼也被關在石牢裡?”
眾人麵麵相覷,沒人說話,看情形都不知道。
葉宇道:“把姓周的婆娘從外麵找來,她定然知道。”
兩個弟子應了一聲,匆匆走出院外,片刻氣喘籲籲跑了回來,大聲道:“不好了,姓周的婆娘被人殺了,守著的弟子也中了兩劍,昏過去了。”
眾人登時一驚,此時院裡院外弟子怕不有三十多人,姓周的婆娘卻被人在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地殺了,眾人怎能不驚。
蕭鈞也吃了一驚,他知道眾人所說姓周的婆娘,必是方才見的那中年女人,但……她怎麼被殺了呢?
“姓周的婆娘在問道館裡是乾什麼的?歸誰管?李進!你知道嗎?”
葉鑒鳴臉上露出一絲凝重,目光也漸漸變冷。
李進心裡嘀咕一聲,硬著頭皮道:“這個…………這個……小的……小的實在不知,問道館太大了……”
“混賬!這個不知,那個不知,是不是除了楊媽媽,你什麼都不知道?”
葉鑒鳴臉色陰沉,神情十分不悅。
李進打個哆嗦,待要辯解,忽聽一聲怪叫,一隻野烏鴉從野草中飛出掠過他的頭頂,李進登時嚇了一跳,環視一掃,破屋,斷壁,老樹,野草,屋簷上還趴著一隻烏鴉,眼睛放著綠光,頓時雙腳發軟,顫聲道:
“鑒鳴老爺,咱們……咱們走吧,這裡好像有些古怪。”
葉鑒鳴冷哼一聲,望向眾人,道:“有誰知道這姓嶽的婆娘為什麼被關在牢裡?”
外麵死了個人,葉鑒鳴並不出去看,卻隻是問嶽蓉的事,顯然,他發現事情有些蹊蹺。
一個上年紀的弟子唯唯諾諾道:“回鑒鳴師叔,管著石牢犯人的白沙師兄死在石牢裡了……”他沒有再說下去,言外之意,這事問不到人了。
“把她帶回石牢裡,嚴加審問。”葉鑒鳴沉思半晌,來回踱了幾步,指了指嶽蓉。
“我不去!我不去!”嶽蓉搖著頭,向後退去。
“這可由不得你。”李進獰笑一聲,伸手去抓嶽蓉。
嶽蓉尖叫一聲,就往後跑,迎麵是那顆大榆樹,她繞過那顆大榆樹,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她本就有傷,心中又害怕,自然腳下不穩。
“死婆娘,還敢跑。”李進嘿嘿笑著就去抓人。
嶽蓉倒在地下,滿臉驚恐,身邊雜亂野草掩住她大半邊身形,隻能看到她發白的鬢角,臟汙的衣裳,還有半身的血,而她身前的李進則步步緊逼,猶如一頭獵豹,殘忍而無情。
蕭鈞心中不忍,眼見李進又伸手去抓嶽蓉,大喝一聲,從樹上飛落下來,形如巨鳥,神威凜凜。
李進見了他,怪叫一聲,急忙後退,慌亂之際,腳下一個踉蹌,登時摔了個四腳朝天,他顧不得臉麵,急急爬起,躲到葉鑒鳴身後。
葉鑒鳴看到蕭鈞也驚疑不定,喝道:“拔劍!布陣!”
一眾弟子身形起落,手擎長劍,布了個劍陣,嚴陣以待,防備蕭鈞突然發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蕭鈞威名太重,重弟子擺好陣勢,仍然心中打鼓:“關了這麼久,蕭鈞的傷勢應該徹底好了吧?”
“蕭鈞,你果然有膽量,現在還敢出來。”葉鑒鳴道。
蕭鈞冷冷一笑,沒有理他,回身扶起嶽蓉,問道:“嬸……娘,你沒事吧?”
嶽蓉好似沒有聽到一樣,怔怔望著蕭鈞,神色變幻,複雜之極,半晌問道:“鈞兒……你都看到了?”
蕭鈞微微低了低頭,沒有說話。
嶽蓉臉上閃過一絲羞愧,瞥眼看了看四周戰戰兢兢的葉城弟子,忽然苦笑一聲,低聲道:“鈞兒……我還記得你十一歲那年,有一天我養的幾隻雞不見了,我當時以為你和小哲嘴饞,把雞偷走給吃了,就把你們罵了一頓,其實……其實我並不是舍不得那幾隻雞,隻是那時蘭兒身子骨不好,剛生了場病,那雞是要殺了給她補氣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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