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鈞以為隻有葉氣“護送”自己去赤火灘,等他帶著手銬腳鐐走到問道館門口時,他看到兩個人。
李進和葉昂。
兩人一臉冷笑。
蕭鈞頓時心頭一沉。
在三人“護送”下,蕭鈞戴著截脈鎮氣鎖走出問道館,向城門行去,一路上每隔一會兒,葉昂就會吆喝一聲。
“這是蕭鈞。”
接著四周就會響起各種聲音:
“偷寶賊!”
“吃裡扒外的叛徒!”
“雙手沾滿血腥的殺人狂魔!”
…
…
蕭鈞在紛飛的菜葉子、雞蛋還有一片罵聲中走出了葉城,而此時他早已鼻青臉腫。
葉城城門外站著一個人,半邊臉都是燒傷的疤痕,是葉流。
當日,他身旁突然竄出一個人刺了他一劍,並把他踢入火中,雖然最後被救了,但身受重傷,容貌儘毀。
葉流遞給蕭鈞一個錦囊,然後猶豫半天,和蕭鈞擁抱了一下,走了。
蕭鈞望著離去的葉流怔怔不語,直到葉流的身影消失在城門的暗影中,他才回過神來,他沒想到偌大的葉城,最後,也是唯一一個來送自己的,竟然是隻有幾麵之緣,平素不苟言笑的葉流。
他……也很慘。
蕭鈞搖搖頭,把錦囊隨手收入懷中。
“皺吧。”
葉氣拍了拍蕭鈞的肩膀,然後四人開始了一場兩千裡的“遊逛”之旅。
離開了葉城,蕭鈞才知道為何葉城弟子看人總是鼻孔朝天,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也知道了葉城確實是逍遙洲最頂尖的宗門。
一路行去,隻要葉昂見人說一聲:“葉城來的。”
自然有無數宗門前來邀請獻媚,大的小的,遠的近的,猶如過江之鯽。
長則住上幾日,短也最少要有一天,山珍海味,美酒佳肴,隻是家常便飯,蕭鈞時時和葉氣在一起,有些事不知道,但每當夜深人靜時,看到葉昂和李進回來總是一臉醉態,言語放浪,身邊又有美女相陪,他心裡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紅毯鋪路,禮送十裡。
這一幕不停上演。
當然,蕭鈞也不用步行了,因為有小宗門送的名貴輦車代步,車上有侍女,有羅帳,有玉床,有文房四寶,有時令水果,也有……夜壺。
輦車是八頭吊額白睛猛虎拉著,想快就奔馳如風,想慢就悠哉悠哉地溜達著,這樣的日子賽神仙,葉昂和李進怎麼舍得走快呢?
他們舍不得。
所以,每天隻走三十裡。
他們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葉城的日子太苦了,不是人過的。”
輦車會換,侍女會換,拉車的獸夫也會換,但隻會換得更好,絕不會更差。
雖然,大家表現的很大方,很賣力,但其實都在心裡罵第一家獻出玉輦的宗門。
就像是唱歌,第一句調太高了,後麵的就很難。
最後有一家實在想不出法子來,就去一百裡外的鐵馬門借來一個鐵馬車,前頭八匹鐵馬。
逍遙洲沒有馬,所以馬是一個稀罕的東西。
逍遙洲很奇怪,哪些飛禽走獸能在這裡活下來,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