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鈞二人回去見到梁瑛,自然皆大歡喜,梁瑛又聽幽幽說常樂和嬌嬌已死,費笑也被製服,更是欣喜不已,當即跪下對天禱告,感謝滿天神佛。
二人瞧了,失笑不已。
苗盛和常樂死了,府中便以費笑修為最高,他說苗盛和常樂靜修幾日,自然也無人懷疑,而且眾仆役久處苗盛淫威之下,自也養成了各掃門前雪的習性,隻要不礙著自己,彆的一概不管。
過了幾日,蕭鈞和幽幽傷勢皆好,這日,三人正在屋中閒話,常樂突然來了,說因野人之亂的緣故,諸宗震怒,無論赤火長城城防還是野人穀管事,最近都要換人,因此讓蕭鈞早做打算。
蕭鈞吃了一驚,自然知道此事恐怕會涉及苗盛去向,不過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說聲知道了,便讓費笑退下了。
費笑走後,三人商議行止,雖然此後去向何處,各有心思,但都覺著當務之急是先逃離赤火灘。
最後,三人定好,明日跟隨取水野人一起出城,幽幽又找來費笑,連騙帶嚇,費笑便答應跟著三人一起離去。
他本是野人出身,偶然得苗盛賞識,學了後天七法,入了行功境,小有成就,如今苗盛已死,他少了羈勒,自然也想跟著蕭鈞這位尊者再去外麵耍一耍威風,便一口答應了。
次日,三人早早就準備好,蕭鈞和幽幽二人都打散了頭發,臉也弄得臟兮兮的,梁瑛雖也如此,但卻帶了個小包袱,裡麵衣服首飾,胭脂水粉應有儘有。
二人見狀搖頭苦笑,不過也知勸不動她,隻好任她去了,隻是想著到時候幫她遮掩就是,畢竟這可不像是出外勞作的野人。
三人跟著費笑走出梅溪小築,到了一個街角處,不片刻,既有無數人湧了過來,一望無際的隊伍猶如長龍一般,有的推車,有人挑著木桶,還有人拿著盆盆罐罐。
赤火長城裡的府邸人家沐浴吃喝,都靠野人每日肩挑手提去十幾裡外的綠洲取水,蕭鈞初聽幽幽說起此事時,心中憤怒不已,尤其看到此時隊伍中有不少七八歲幼童,更覺世事不平。
野人隊伍匆匆行來,費笑向領頭的打個招呼,便示意蕭鈞三人混入隊伍,自己則大搖大擺向前行去。
到了城門口,費笑亮出苗盛的令牌,說要離城幾日,守城人也不阻攔,笑道:“費兄弟,我真好奇苗大哥究竟修的什麼法門?他不會過些時日也變成像你這樣吧?”
言罷眾人哈哈笑了起來。
費笑的臉登時變的得如豬肝一般,支吾幾聲,落荒而逃。
蕭鈞三人心中暗笑,待要跟著野人隊伍行走,突見一行人走了過來,蕭鈞瞧了,急忙低下頭去。
來人赫然是映照峰眾弟子,施皓襄和馬照,馬勝三人走在前麵。
一行人走到城門口,馬照大大咧咧道:“你們滾吧,從今往後,這兒歸我們映照峰管了。”
守城眾人奉承幾句,一哄而散。
“幸好今日出城了,不然就麻煩了。”
蕭鈞暗叫慶幸。
這時,突聽施皓襄道:“呦,這不是葉瀟師兄嗎?您老人家這是……嘿嘿……”乾笑幾聲,沒再說下去。
蕭鈞聽他聲音奇怪,循聲望去,隻見一男一女向城門走來,男的身材頎長,玉樹臨風,長得十分俊秀。
“這葉瀟果然一表人才。”
蕭鈞暗讚一聲,再看他身邊那女的,隻看一眼,險些叫出聲來,那女人竟然是他在墓地救的鶯兒姑娘,也就是金雞嶺山主齊升的女兒齊鶯兒。
此時她發髻已挽起,顯然已嫁做人婦,人也比當日更美了些,不過蕭鈞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原來是施……師弟,許久不見,一向可好。”
葉瀟拱了拱手,他雖在問候,但看樣子心情不佳,有些敷衍。
施皓襄忍著笑,看向齊鶯兒,問道:“這位是……”
葉瀟淡淡道:“這是賤內。”
……
……
幾人仍在寒暄,蕭鈞卻突然神思恍惚,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齊鶯兒竟然嫁給了葉瀟,而且看模樣,她還很著緊她的夫婿。
“色鬼,瞎看什麼,再看把你眼珠子剜下來。”
幽幽惡狠狠的聲音將蕭鈞驚醒。
蕭鈞尷尬笑笑,待要前行,突然看見齊鶯兒向他這邊望來,而此時,四周眾人額頭齊齊現出火焰模樣,他頓時心中震駭,急忙低下頭去,跟在幽幽身後,匆匆向城外行去。
紅沙滿天,煙塵滾滾,長長的野人隊伍在戈壁灘上艱難跋涉,赤火灘酷熱乾燥,砂礫滾燙,走到未時一刻,便開始有人跌倒,跌倒便再也爬不起來。
沒有人看,沒有人管,一個人就這樣消失在世界上,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蕭鈞初時還想救助幾人,後來見戈壁灘上不斷有人倒下,他又哪救的過來,心中不禁又氣又急。
他知道這些人都不曾學過後天七法,難以抵禦赤火灘的酷熱天氣,尤其這會兒正是烈日當空的時候。
蕭鈞也知道他沒有辦法讓眾人瞬間貫通七法,抵禦酷熱,可是,眼前之人不斷死去,卻什麼也做不了,這種感覺,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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