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咱們好多年不見了,聽說你在赤火城,我趕緊來看看你。”
一人嗬嗬笑著,走進院子。
來人錦衣玉帶,手戴碩大白玉扳指,長得十分富態,未語先笑,一臉和善,活脫脫一副商賈巨富模樣。
陸豐,陸鼎軒長子,處虛上品修為,藏器於身,凝氣聚合,已臻至煉器高絕境界,十分不凡。
蕭鈞打量幾眼,暗道:“陸豐陸遠兩父子長得可不太像。”
“大伯好!”
陸離隻是簡單問了聲好,半點行禮的意思都沒有。
“離兒好!離兒好……”
陸豐笑著擺手,說著忽然停住,陽光下,他臉上驚色一閃而逝,眼神也變得有些陰沉。
雖隻一瞬,但蕭鈞看的十分清楚,心裡暗暗納悶。
陸豐低頭咳嗽一聲,神情恢複如初,笑道:“離兒,多年不見,你出落得如此出塵脫俗,大伯都嚇得不敢認了。”
“大伯謬讚了。”
陸離背過身子,竟不看他,走了幾步,說道:“這是侄女朋友,名叫遊昂。”
“原來是遊兄弟,幸會幸會!”
陸豐向蕭鈞拱了拱手,笑態可掬。
蕭鈞慌忙躬身道:“小侄見過陸伯父。”
“快免禮!快免禮!”
蕭鈞笑了笑,想要直起身子,手臂揮動間,一件物事飛了出來,嘩啦一聲,輕輕展開,赫然是他自梅溪小築地下石室中得來那副畫。
輕倚紅梅,單手觀劍,風姿天然,凝眸斜睇,雙目隻是靜觀,卻仿佛流轉生光。
隻是一副畫,但此時重見,蕭鈞仍不禁驚於畫中人之絕代風華,他看看畫中人再看看陸離,一時竟分不清誰更美些,隻覺看畫時,畫中人略勝一籌,看陸離時,則陸離略占上風,但……這隻是一副畫啊。
此畫一出,滿室生輝,陸離和陸豐都被畫中人風采所奪,一時都望著畫中人出神。
“這畫……”
陸豐疾走幾步,想要去拾畫。
蕭鈞猛地醒過神來,想起畫中秘密,此時雖不見畫上讖語,但依然心中著急,急忙去拾畫。
忽然一陣風起,將畫卷起送到蕭鈞手中,陸離淡淡道:“收好。”
蕭鈞臉色微赧,伸手接過,卻聽陸豐道:“遊兄弟,可否讓在下看看這副畫……哈哈……這畫勾勒精細,惟妙惟肖,實在是難得一見的精品,在下實在想知道是誰的手筆。”
“這副畫對遊公子十分要緊,向不外傳,大伯還是彆看了。”
陸離斜睨陸豐一眼,語氣平淡中隱藏著些許寒意。
她這番話冷冷淡淡,拒人於千裡之外,明顯有些失禮,尤其陸豐還是她的伯父,更有不敬之嫌。
誰知陸豐容色如常,笑道:“既如此,伯父也不強人所難了,賢侄女,遊兄弟,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轉身離去,片刻消失。
蕭鈞望著門外,心下愕然,看看陸離更覺詫異,陸豐離去,她甚至都未挽留,這是為什麼呢?
忽然想起陸天波的事來,登時明白,忖道:“當日陸離父親被殺,東湖陸家無一人出聲打抱不平,陸離的兩個哥哥更是連夜返回東湖,陸豐身為陸家長子,此事恐怕難脫乾係,也難怪陸離會心存芥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