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氣剛飛數尺,迎麵虹光耀眼,遮過太陽,他心知不妙,想要看清對方攻勢所在,但劍影迷亂,如方才滿天飛雪一般,一時竟看不清,便這尋思的當兒,右臂,雙腿各被劃了一劍,後背也受了重重一擊,頓時眼冒金星,張口噴了劉十通一臉鮮血。
他知道就這刹那間自己受傷不輕,但實不忍劉十通就這樣死在施皓襄手下,強提一口氣,抱著劉十通,身似陀螺,飛出丈許遠,落地又哇地吐了口血。
“眯縫眼,怎麼樣?挨揍的感覺不錯吧?”
施皓襄嘻嘻笑著從半空中翩然落下,一臉得意。
“卑……卑……鄙……”
葉氣長劍撐地,努力想要站起,無奈雙腿受傷,掙紮兩下,又摔在地上,掙紮數次才重又站起。
蕭鈞見狀暗暗後悔不曾早些提醒,抬腳便要出去阻攔,卻被陸離攔住。
“姓施的不敢殺葉氣,不然早就動手了,先看看。”
陸離伸手攔住。
蕭鈞看了一眼葉氣身上傷口,心道:“是了,姓施的隻是要讓葉氣行動不便,卻並不是要殺他。”想到此處,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施皓襄背著手,緩步走到葉氣身前,打量兩眼,故作驚奇地道:“喲,眯縫眼,誰打傷你的?嘿,還流血了?嘖嘖,這可有點疼。”
說著張口衝葉氣臉上吐了口吐沫,罵道:“多管閒事,王八蛋。滾一邊去。”伸手將葉氣推倒,單手一探,要去抓劉十通。
“不……不……”
葉氣抬手一擋,站了起來,仍將劉十通攔在身後,哼哧哼哧道:……不……可……”
“不……不……我不你個大頭鬼,眯縫眼,我告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再攔著施爺,施爺就把你耳朵割下來,呶,就和他一樣。”
施皓襄向劉十通努了努嘴,陽光下,劉十通的左耳沒了,血淋淋的,清晰可見。
葉氣回望一眼,喘了幾口粗氣,雙手擎劍,道:“救……一切罪……度一切……厄……不要仗勢欺人,欺負弱小……”
葉氣雖然結巴,但一句話卻說的異常流利,說完,擦擦了嘴邊鮮血,強撐著拾起掉落在旁的長劍,揮動兩下,道:“還……還……還有,我……我不叫眯縫……眼,我叫葉氣,千山一葉……的葉,氣……氣宇軒昂的氣!”
此時他聲音沙啞,人也萎靡不振,說話間小臂和小腿也血流不止,但雙目明亮堅韌,宛若澄澈天空,不見絲毫怯弱。
圍觀眾人肅然起敬,分分指指點點,痛罵施皓襄欺人太甚,卑鄙無恥。
“這人心底倒不壞,看來葉城也不算是貪杯好色之徒。”
陸離望著葉氣,目有讚賞之色。
蕭鈞笑道:“當然,天底下那兒都是好人多。”
施皓襄為葉氣氣勢所懾,又忌憚眾人,一時進退為難,竟不敢再動手,回頭望向鄭夜。
鄭夜心中暗罵一聲,大聲道:“葉氣,你不尊師長,違反門規,又勾結劉十通這等邪魔外道,皓襄念在同門之誼,隻是略加薄懲,已經手下留情,倘若你再橫加阻攔,我就不客氣了,哼,這事就算你鬨到你師父那裡去,我也不怕。”
“不……不是……”
葉氣長劍撐地,兀自不讓。
鄭夜大怒,向施皓襄使了個眼色。
施皓襄點點頭,將長劍交給馬勝,挽起袖子,冷笑道:“眯縫眼,看來你是想再挨些教訓……”
“住手!”
蕭鈞此時再也忍不住,也不管陸離,大步行了出去。
他快步走到葉氣身邊,扶著葉氣,向施皓襄道:“同是劍宗弟子,同室操戈,也不怕人恥笑。”
施皓襄臉色一變,厲笑道:“又來個湊熱鬨的,老子就好好教……”話說半截,他突然神色癡怔傻笑起來,隨即撕扯上衣,哇哇大叫。
這一幕不但看呆眾人,看呆蕭鈞,連鄭夜也心下迷糊起來。
“施師兄……”
馬勝馬照兄弟急忙上前攔著施皓襄。
施皓襄伸手將二人推開,說道:“我有罪,我有罪。”揮手打了自己四個耳光,隨即雙手用力,哧哧幾聲,將上衣撕碎,露出白花花的肉來,四下看了一眼,突然抱住身邊馬勝,臉上露出淫蕩之色,嬌滴滴地道:“爺,奴家伺候您可好?”說著就湊近馬勝臉頰亂親。
眾人見狀哄堂大笑,喧鬨不已。
馬勝又羞又急,罵一聲滾,發力將施皓襄推倒在地,又拍打兩下衣衫,心中暗罵。
“爺……你太用力了……”
施皓襄全身亂扭,哭哭啼啼,眼中竟真流出淚來。
蕭鈞一旁瞧了,又是吃驚又覺好笑,不知施皓襄為何會如此,突地想起臉上麵具,登時明白,瞥眼看見半身是血的葉氣,怒氣陡生,喝道:“你偷襲人家,快些認錯!”
施皓襄一怔,目送秋波,爬到葉氣身邊,抱住葉氣大腿,嬌聲道:“爺,人家錯了,您不要怪奴家,奴家給您揉揉腿。”
一邊拋媚眼,一邊揉葉氣的大腿。
可憐葉氣腿本就有傷,此時又被施皓襄按在傷處,頓時齜牙咧嘴,露出一口齙牙,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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