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多山多林,在雲南的衛所就保留下來養獵犬搜山的習慣。雖然換防到兗州,用來警戒、剿匪、打獵也可以發揮相當大的作用。
兗州衛目前有三十多條青狼,列隊都排在校場上的時候,其中一條就已經掙脫了束縛,跑到了元寶旁邊一副舔狗的模樣。
王憲見狀,指著這條青狼說道:“姑父,就是它了。”
吳俊一看霎時間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了,原來自家這條烏雲之所以最近幾個月不停地失蹤,鬨了半天是出去鬼混了,如今更是被找上門來。
“那就帶走,前幾天你姑姑就為了它跑丟好幾次,把我訓斥了一頓,說我連條狗都找不回來,正好你領走了,也就不用出這個事情啦。”吳俊笑道。
“那行,今天我就跟宗文在這裡吃飯了。順便跟姑姑打個招呼。”
“你終於想起我還在這裡了。”孔公恂幽幽的說道。剛剛他們叨咕叨咕半天,自己坐在那裡喝了半下午茶。
“我不僅想起你來了,外麵還有個王胖子,這會兒應該是喝完酒了。姑父,你府上差個人出去把王胖子找回來,他正拉著徐彙喝酒,我們的馬車存在金口鎮的悅來客棧。”王憲跟吳俊說了還有一個人在城中。
吳俊安排手下的校尉到城中尋人,然後引著兩個到了後堂。
“才三年未見就成大小夥子了。”餐桌上,孫軼上下打量著自己的這個侄子,她出嫁的時候王憲還不在孫家,因為之前吳俊是登州的千戶,所以一般每隔幾年才回家一次。
“這是你侄兒送給你的禮物,就是中秋宮宴上珂兒抽到的那個,不是還讓你怨念了好久麼?這個跟孫太後用的一樣,比珂兒那個還大。”吳俊趕緊獻寶似得把台鏡給自己夫人。
“姑姑是最近沒回孫家,若是回去了,也會有個小手鏡,之前沒想到妹妹運氣好能在宮宴上抽到。家裡女眷想要的都有,都在老太君手裡,估計是等著誰去問安,就發給誰。”王憲趕緊解釋道。
“是吧,都怨你姑父,調來調去的,今年年初才到兗州府這裡安頓下來,你哥哥吳雄還在登州府吹海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調到個好地方。”
地方衛所在千戶以下的級彆沒有特殊事情,是不能調離原來的駐防衛所。要麼有皇帝的征召或命令,比如四征麓川之後往雲南、貴州遷徙軍民,把雲南貴州的少部分衛所調回中原。要麼是升到指揮僉事以上成為高級將領,則由朝廷統一調配到各個衛所擔任指揮。
“這樣,大哥在登州府也好,正好我打算在山東開個買賣,拉著曲阜孔家,姑姑你家,然後鄒平孫家就可以了,一年能賺不少錢,都是獨一份的買賣。”正好王憲打算開的海產品的買賣最後一塊短板就讓吳雄補上了。
登州衛周邊是最好的海鮮產地,有著官方身份就可以想辦法造船下海,現如今登州衛隻有兩艘大戰船和若乾小船,沒有成建製的水師。
吃著說著的時候,王啟年風塵仆仆的進了後堂,背後還背著一把琴。
進門就喊道:“少爺,看我淘到什麼了!”說著就把背後的古琴外套給解開。
“這把古琴琴麵用桐木斫成,底為梓木,琴身通體黑漆,徽為嵌金,軫係雕玉,琴麵布滿蛇跗斷紋。實屬千年罕見,琴底刻有篆書“天風海濤”,琴腹龍池內有墨書兩行:“聖宋隆興甲申重修,大唐雷威親斫”,這個雷威是盛唐時期最有名的古琴斫琴師,沒想到能在孔孟之鄉拿到這把千年難見的仲尼琴。”王啟年興奮的介紹道。
王憲更高興,琴他不感興趣,但是剛剛他摸了一下琴,可以兌換一個天價的分值,“花了多少錢?”
“2000銀元。”王憲在馬車的夾層裡放了2000銀元,王啟年知道這是關鍵時候他能動用的資金。
“不貴不貴不貴,下次多給你點錢,要是遇到這種好東西都買下來。就算是贓物,出了事兒我也給你擔著。”王憲完全不在意東西是哪裡來的。
可旁邊孔公恂直接筷子掉落在地上,一陣驚呼:“完了,天塌了!”
眾人都側目看著失態的孔公恂。王憲問道:“宗文,咋滴了?太子崩,你都沒說天塌呢。”
孔公恂上前拿起琴來,撥動琴弦幾下,聲音發悶,翻過琴身仔細聞了一下龍池腹腔內的味道,一股土腥味。
孔公恂歎了口氣:“這琴是出土沒多久的,老王你看出來了?”
“對呀,要不也不會這麼便宜,估計是這幾天幾個盜墓賊趁著下雪把哪個大墓給盜了,其它東西比較難賣錢,這古琴有人買。”王啟年有一定的倒鬥經驗和文物知識,一眼就看出東西的來曆,但是自己悄悄買下來,以王憲的身份也不怕什麼。
“這要是假的,也就不麻煩了。可是這真琴是第五十七代衍聖公送給魯王的開府禮物,聽聞魯荒王下葬的時候作為陪葬品入墓了啊!”孔公恂是孔家的百事通,所有記錄在冊的事情他都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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