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憲從來不認為能跟自己遇見兩次麵的人拿的是普通劇本,問道:“你剛剛說是娼?”
在明朝時期,娼與妓之間存在顯著差異。娼通常指的是那些處於社會底層、以賣身為生的女性,而妓則更多地與提供情感慰藉和娛樂服務相關聯,也就是所謂的情緒價值提供者。
“回大人,那日的富商就是這麼說的,這個女的在揚州就是一個土窯姐,三教九流的人給錢就接,走了運到了衍聖公府上,居然不知好歹跑了出來。”孔家家丁說道。
王憲問李惜兒“他說的可是事實?”
李惜兒認出是昨天給自己和弟弟烤鴨吃的那個少年,紅著眼說道:“是事實。”
那王憲就沒辦法去插手了,人家花錢買的人。當即轉身要進馬車車廂。
李惜兒咬牙狠心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嬌嫩的肌膚上,一道道鞭痕交錯,如同冬日裡枯枝上的裂痕,觸目驚心。
“大人,我是娼不假,但我也是個女人,不應該在聖人府邸這麼受人侮辱,我從聖人府邸中逃出,從未說過一句府上的壞話,更不記恨他們,如今看到大人,想讓大人救我和弟弟一命。”
饒是世子見多識廣,也沒能想象到精致的麵容底下會被鞭撻成這樣。可他的身份讓他不能說話,都說了是衍聖公府上。
王憲回頭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把衣服穿上,王啟年,給她十個銀元一張路引,讓她帶著他弟弟好好生活下去。”話鋒一轉又來到跪下的孔府家丁這邊,“可能有人在魯王府見過我,這位是魯王世子,這個是你們孔府的老爺。我再說一下,我叫王憲,錦衣衛千戶。今天這件事到此為止,若是孔府裡再讓我見到這種肮臟齷齪,不把人當人的事兒,我會親自把人吊在孔府門口讓天下人知道什麼叫做體麵。”
幾個孔府的家丁立刻跪拜後逃離現場,隻留下姐弟倆跪在街道上看著王憲的馬車噠噠噠的走遠。
“姐,咱們現在去哪?”剛剛王憲給的銀錢都在他手裡,王啟年寫的路引則是李惜兒攥在手上。
“我帶你去京城,咱們在京城混出模樣來,再報答這個千戶。”李惜兒也不明白自己明明那麼漂亮,居然有人能兩次拒絕自己。
車廂內陷入詭異的寂靜中,魯王世子和孔公恂都在想之前王憲說的話,可駕車的王啟年是知道,自家這個少爺說出來的話,是真的能乾出來。
就連王憲自己都不知道,若乾年後他真的把兩任衍聖公吊在孔府門口讓他們體麵。
兗州城的西門叫做望京門,出了望京門再往西一點就是滋陽山。滋陽山是兗州府治下的唯一一座山,海拔70多米,相傳滋陽山、嶧山是兩姐妹,兩人比賽誰能長得高,約定隻能白天長,晚上休息。結果滋陽山為了長的比嶧山高,於是就偷偷晚上也長晚上天黑長個子轟轟隆隆的把周邊的人嚇的四處逃竄,結果被天上的神仙發現了,一腳踩下來,滋陽山被踩扁了,連帶姐姐嶧山也不再長個。
這個傳說孔公恂從小就聽說,也就把這個故事講給王憲聽。
王憲聽了笑道:“古人雖然說的這個事情不一定是真的,但是也不一定是假的。”
“這怎麼可能?我還跟夫子爭論過這個事情,怎麼可能會有腳踩下來沒留下腳印呢?”
王憲也打算給這幾個明朝人科普一下傳說的相對準確性:“任何傳說都有跡可循,可能是當時的人們理解不了發生的事情,用身邊能接受的語言來形容並流傳下來,就成了現在的兩姐妹傳說。”
“那你說,這個傳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魯王世子爺對王憲的這個說法很好奇。
“相傳,宋朝的時候山東有一片大澤,叫做水泊梁山,周邊有盜寇無數。直到今天,水泊梁山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東平洲外那一點點湖麵,其根本原因就是黃河改道南遷,水泊梁山沒有那麼多水了。”王憲先說了一個他們能查到的,能接受的。
“那這個跟滋陽山和嶧山有什麼關聯呢?”孔公恂還是不理解。
“《漢書·五行誌》記載:“本始四年四月壬寅地震,河南以東四十九郡,北海琅琊壞祖宗廟城郭,殺六千餘人。假設有那麼一天,地龍翻身,大地裂開一條口子,兩邊的土地分彆向滋陽山和嶧山擠過去,就像這張紙一樣,滋陽山和嶧山都受到擠壓,然後像這張紙的褶皺一樣變高,然後突然再不擴張的時候,我鬆手,褶皺變的平整一些,滋陽山和嶧山也就變矮了。若是有文字記載還好,若是沒有人記載,單純隻是人看到口口相傳,你會怎麼說?”王憲問孔公恂。
“我,我會說,兩邊的山突然變高,然後又塌了下去,轟隆隆的地震。”孔公恂也發現這個事情可能是真的。
“若是上古時期,人們還都是刀耕火種,他們隻能是傳說中說的那樣解釋。”王憲用一張宣紙解釋了地震。
孔公恂拿著這張宣紙拉伸,放鬆,拉伸放鬆,猛然抬起頭來問“你是怎麼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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