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鳳府氣氛劍拔弩張。
鳳府的下人們個個噤若寒蟬,生怕發出一點聲音來惹怒主家。
鳳忠鶴背著手走來走去,看的鳳老夫人捏著帕子的手緊了又緊:“你彆走了,走的我心慌。”
“母親,你以為兒子不心慌嗎?今天就是柳家最後的期限,可兒子不敢逼傾城,你知道那丫頭撅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這萬一真的敲了登聞鼓,可怎麼辦?兒子這仕途……唉。”
長長歎了口氣,鳳忠鶴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哪裡還有三品大員的威風。
鳳老太太心裡也煩,知道這件事自己責任很大,卻也不想承認:“容嬤嬤,香林苑那邊可看好了?”
不等容嬤嬤回答,鳳忠鶴猛然起身道:“娘,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看著萋萋做什麼?您老倒是想想辦法,怎麼把傾城攔下來。”
話到這裡,已經清楚明了,鳳忠鶴選擇了柳家。
聞言,鳳老太太鬆了口氣,將捏變形的帕子丟在桌上道:“有長公主給她撐腰,誰能看得住她。”
鳳忠鶴拍手:“這不就結了,看不住她,她就去敲鼓,你兒子這官也就當到頭了,還抬什麼平妻,都滾回老家喝西北風去吧。”
聽到這話,鳳老太太頓時急了,起身冷聲說道:“我這輩子不可能回祖籍。”
她當初風光來京時,為了不讓那些破落戶占她兒子的便宜,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否則鳳府不會安安穩穩過了這麼些年。
“您也知道不能回去?那您倒是給兒子出出主意啊。”鳳忠鶴攤手,表示自己沒辦法,隻能看老娘的了。
卻在此時,房間外響起管家慌慌張張的聲音:“老爺,柳家人來了,還帶來了不少觀禮的官員夫人。”
“什麼?誰下的帖子?不是告訴你們,不能宣揚出去嗎?”他隻想偷偷的辦,給柳家一個交代就完了,說不定還能壓壓傾城,讓她知道自己被逼無奈,真的沒想辦平妻宴。
管家看了眼同樣滿眼疑惑的鳳老太太道:“是,是柳家下的帖子,此刻整個京都知道,還有很多乞丐賴在門口要喜錢,柳大夫人派人歡天喜地的在灑銅錢了。”
鳳忠鶴眼前一黑,險些沒有摔倒,好在管家伸手扶了一把。
“快,快派人守著傾城的院子,彆讓她……”
“不好了老爺,大小姐帶著人打出鳳府,直奔登聞鼓的方向去了。”小廝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鳳忠鶴麵前。
鳳忠鶴雙腿一軟,咚的一聲坐在那小廝的身上,壓得他好半晌沒喘過氣來。
鳳老太太一邊招呼人扶鳳忠鶴,一邊下令道:“快,快帶人去香林苑,把夫人給我看住,放跑了大丫頭,絕不能再放跑了她。”
“娘,你看著她有什麼用,還不快派人將傾城找回來,告,告訴柳家,這平妻我不抬了,不抬了……”
鳳忠鶴臉色慘白,管家扶了幾次都沒扶起來,卻在此時門口傳來柳大夫人的聲音:“放屁,鳳忠鶴,我告訴你,今日前來觀禮的,都是我柳家的人脈,拿出任意一個都是手握生殺大權的武將,你今日若是敢羞辱我柳家閨女,我們就拆了你鳳府。”
血衝腦門,鳳忠鶴一口氣沒提上來,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霎時間,屋子裡亂了套,鳳老夫人鬨著喊人找大夫,柳大夫人指使人將鳳忠鶴從地上拽起來,就算是死也得給她把平妻宴辦完。
鳳府下人跑來跑去也不知在做什麼,柳家人將整個鳳府圍的水泄不通,直接接管鳳府廚房,操辦起平妻宴的事情。
鳳翠華笑嗬嗬的看著外麵喧鬨的場麵,拉過柳姨娘胳膊道:“看看,我就說父親是個軟蛋,大舅母一嚇唬便沒了主意,過了今天您就不是姨娘了,而我也不再是庶女。”
柳姨娘將東珠做的珠釵插進發間,左看看,右看看,覺得十分滿意後,才回答道:“早該這麼做的。”
之前太過心軟,才會留著那母子三人礙眼,等今日過後,她定將他們三人全部趕出鳳府。
想想他們無家可歸的樣子,柳姨娘便覺得開心。
看出母親的想法,鳳翠華笑出了聲,拿起一旁粉色珠花道:“娘,這個適合你,快帶上給女兒看看。”
隨即像似想起什麼,驚慌道:“哎呀,忘了鳳傾城了,她會不會真的去敲登聞鼓?”
柳姨娘白了她一眼,將她拉坐在一旁不悅道:“大驚小怪什麼?你祖母敢讓你大舅母大張旗鼓的過來,便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她敲不了登聞鼓,弄不好還得暴屍街頭。”
鳳翠華一喜,拉過柳姨娘的手,滿眼驚喜的詢問:“祖母要動手了嗎?可是當街殺人,會不會……”
“怕什麼?街上乞丐那麼多,她一個閨閣女子滿街亂跑,被乞丐暴民殺了與我們何乾?誰讓她出府的?”
“也就是,逼她出鳳府,才是祖母真正的目的?”鳳翠華眼睛裡閃耀著晶亮的光,嘴角不受控製的上揚。
柳姨娘點頭,繼續打扮自己,今日勢必要美美的出席,讓所有人高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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