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從秦婉柔的住處走了出來，夜色如水，王府中的長廊被月光鋪滿，寂靜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冷意。秦婉柔站在門口，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眼底滿是失落。她沒有再挽留，因為她知道再多的言語也無法改變楚曜的決定。他的溫柔總是淺淺的，像是一抹輕煙，無法長留。
楚曜走在回程的路上，心中卻有些不安。秦婉柔是他曾經視為珍寶的人，可如今，麵對她溫柔的請求，他竟然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他深知自己如今的處境複雜，若是與秦婉柔太過親近，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風波。可他自己也無法忽視，這樣的疏離讓他對秦婉柔的感情變得模糊了。
當他快步走到府中的中庭時，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蘇瑤。那個在他眼中一向低調、從不爭寵的王妃。自從她嫁入王府後，楚曜一直未曾對她多加關注。蘇瑤也從不曾對他表現出任何企圖，反倒是安分守己，恪守本分。
然而，最近她的變化讓楚曜心中不安。蘇瑤似乎變得更加疏遠，每次麵對他時眼神裡都沒有了那曾經的微弱期待。楚曜隱約感到不適，他明白自己從未對她有過太多的在意，但眼下她的冷漠卻讓他心中湧起一股壓抑的怒火。
想到這裡，他轉身朝蘇瑤的院子走去。
蘇瑤的院子裡依舊靜謐，屋內的燈火已經熄滅，顯然主人已經歇下了。楚曜站在院門前，眉頭微蹙，抬手敲了敲門。片刻後，門內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一個侍女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看到門外的楚曜時，她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王爺……王妃已經歇下了。”
楚曜臉色一沉：“讓她起來。”
侍女不敢多言，連忙進去通傳。屋內，蘇瑤正在剛剛躺下，聽到侍女稟報時，她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感到疑惑。自從嫁入王府以來，楚曜很少來找她，這樣的情況實屬罕見。她披上外衣，走出臥房，來到門口，看到楚曜站在院子裡，臉上帶著一絲冷淡。
“王爺，您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什麼要事嗎？”蘇瑤的語氣平靜，不帶絲毫情感波動。
楚曜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那股莫名的煩躁又一次湧了上來。“為何這麼早就歇下？沒事情不能找點事情做？”
蘇瑤聞言，輕笑了一聲，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王爺認為我該做什麼？我實在無聊得很，回房早些歇下不更好？”
楚曜聽出她話中的冷意，心中不由一陣不快。他向前一步，目光微微一凝：“蘇瑤，你是在質問我嗎？”
蘇瑤抬頭看著他，目光平靜如水，絲毫沒有畏懼之色：“我不敢質問王爺，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我是王府中的王妃，卻不過是個擺設罷了。無論我如何做，似乎都不值得一提，王爺又何必多費心思？”
楚曜被她這般冷淡的態度激怒，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沉冷冽：“蘇瑤，你未免太不知分寸了。”
蘇瑤低頭看著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腕，感受到那股力道的強硬，心中卻沒有任何波動。她淡淡地道：“王爺為何要生氣？不過是個名不副實的王妃罷了，我無意與你爭論，隻是想要安靜過日子。”
楚曜聽到這話，眉頭一挑，眼中的不悅更深。他冷冷道：“蘇瑤，你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規矩？”蘇瑤嗤笑了一聲，“王爺口中的規矩不過是對我而言的吧。秦姑娘住在王府內，您卻從不提什麼規矩。”
楚曜聽著她的話，怒火更甚。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動怒，明明蘇瑤的態度與過去無異，但她的冷漠、她的疏離，竟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失控。他原本是來訓斥她的，但此刻反而像是被她的態度所左右。
“你真是讓人討厭。”楚曜鬆開了她的手，轉身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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