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離開王府不過三天,卻給整個王府帶來了巨大的變化。
楚曜這幾天情緒暴躁異常,仆從們都察覺到了他的異常,隻敢在他麵前小心翼翼,唯恐引來無妄之災。
他每日下朝後便徑直回到書房,閉門不出,誰也不見。下人們彼此間私下議論,議論的焦點自然是那個離開了的蘇瑤。王府中仿佛彌漫著一種看不見的壓迫感,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而秦婉柔也未能幸免於這股壓抑氣氛的影響。自從蘇瑤走後,她本以為自己與楚曜的婚事會儘快提上日程。畢竟皇上的賜婚已經板上釘釘,她隻等著正式成為王府的側妃。
然而,她的期望一次次落空。她前去求見楚曜多次,結果全被拒之門外,楚曜連她的麵都不願見。
今日又是如此。
秦婉柔滿懷期待地走到書房外,滿心歡喜地等著見楚曜。她以為,經過這兩天的冷靜,楚曜或許會想念她,或者至少對她有所交代。可是門前的侍衛依舊毫不留情地擋住了她的去路,告訴她王爺不見任何人。
秦婉柔心頭的火氣頓時爆發,心中的怒意無處發泄,隻能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回到屋中,她便怒不可遏,猛地將桌上的茶杯掃落在地,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破碎聲,四散的碎片仿佛化作了她心中的怨恨。她雙手握拳,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嘴裡不斷罵道:“蘇瑤!你這個賤人!王爺的魂都被你勾走了!我真是太低估你了,早該除掉你!不要臉的東西!”
站在一旁的青蓮被她的怒氣嚇得不敢出聲,隻能低頭靜靜地聽著。她看著秦婉柔憤怒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衣袖揚起,整個人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青蓮,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本打算去問王爺,問問他我們什麼時候成婚!什麼時候才能給我一個名分!”秦婉柔咬牙切齒,臉色愈加陰沉,仿佛被逼到了絕境。
青蓮小心翼翼地回道:“姑娘,您彆急。皇上已經賜婚,您遲早是王爺的側妃,王爺心裡最疼您了。或許最近府裡事多,王爺沒騰出空來處理,您再耐心等一等。”
秦婉柔冷笑了一聲,目光中充滿了怨毒與不甘。她緊緊攥住袖口,聲音帶著一絲譏諷:“最疼我?若真如此,為何自蘇瑤走後,王爺連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他隻知道躲在書房裡,一連三日不理我,心裡明明還在想著那個賤人!”
青蓮低著頭,不敢回應,心中也有幾分擔憂。她深知秦婉柔的心性,越是得不到,越是焦慮。如今,楚曜的冷淡無疑在一點點摧毀她的耐心與。
秦婉柔目光冰冷,思緒混亂不堪,突然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她緊咬著牙關,緩緩說道:“不行,我不能就這麼算了。蘇瑤雖然走了,但她的影子依舊籠罩在王爺心頭。我要想辦法,讓王爺徹底忘了她,甚至永遠不再提起她的名字!”
青蓮一聽,便小心勸道:“姑娘,您可千萬彆衝動。如今您已經有了側妃之位,隻差正式的日子,您若是因為蘇瑤再鬨出什麼事情,反倒讓王爺不悅,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得不償失?”秦婉柔冷笑,眼中滿是嘲諷,“你不懂!隻要王爺心中還有蘇瑤,我的側妃之位就始終隻是個擺設!要是她以後回來,誰還能容得下我?”
青蓮聽得頭皮發麻,趕緊回道:“姑娘,您如今有皇上的賜婚,蘇瑤已離開王府,她就算再回來,也不可能撼動您的位置啊。您何必如此擔心?”
“你知道什麼?”秦婉柔目光狠厲地瞥了她一眼,逼得她立刻住嘴,“隻要她一日還在楚曜的心裡,我一日就無法安心。你也看見了,王爺這些日子根本不肯見我,心思還在那個賤人身上!這婚事拖得越久,我就越危險。”
青蓮緊張地看著秦婉柔,心中無比焦慮,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她的情緒。
秦婉柔的聲音漸漸低沉,但話語中卻帶著一股極強的決心:“我一定要讓王爺明白,誰才是他真正應該在乎的人。我必須讓蘇瑤徹底從他的世界裡消失,永遠也無法回來。”
她說著,目光轉向窗外,仿佛已經在心中盤算著如何將蘇瑤徹底除掉。那雙充滿野心與怨恨的眼眸,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秦婉柔知道,這場角逐遠未結束,而她也絕不會輕易認輸。
青蓮見她這般模樣,心中越發不安。她低聲勸道:“姑娘,還是多忍耐幾日吧,待王爺心情好了,自然會對您更關心的。”
然而,秦婉柔顯然已經不再耐心等待。她深吸一口氣,緊握的雙拳鬆開又握緊,最終隻是冷冷地道:“不行,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儘快讓王爺定下婚期,絕不能再給蘇瑤任何機會。”
反觀蘇瑤回到蘇府後的生活,倒是過得格外自在。
這幾日,她不再受王府裡紛擾的糾纏,每天在自己的閨房裡醒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前,她可以一覺睡到自然醒,沒有任何人打擾。
她不需要擔心被突如其來的傳召叫去麵對楚曜的冷漠,也不必再與秦婉柔那張虛偽的麵孔周旋。這樣的日子,儘管她傷還未痊愈,但內心卻難得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蘇瑤起床後,侍女小翠早已備好了早膳。她在蘇府裡的日子,無需再為外界的複雜局勢費神。她的父母見她終於回來了,自然是心疼女兒的委屈,一心讓她養好身體。府裡上下也都儘量讓她生活得舒適,生怕再讓她煩心。
今日,蘇瑤慢悠悠地吃著點心,偶爾隨手翻閱幾本閒書,時而聽聽窗外鳥兒的鳴叫。日子仿佛一下子輕鬆了許多。小翠見她心情似乎不錯,也鬆了口氣,站在一旁笑著說:“小姐,您這幾天終於可以放鬆了。早就該回來享受這日子,王府那種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蘇瑤笑了笑,拿起茶杯輕抿一口,悠悠道:“是啊,待在王府的那些日子,哪如能這般輕鬆。”
小翠見狀,忍不住湊上前去,壓低聲音道:“聽說王爺這幾天脾氣可不小,王府裡的人都快嚇破膽了,連秦姑娘也不敢靠近王爺的書房呢。”
蘇瑤聞言,隻是淡淡一笑,並未做聲。她不再關心楚曜的喜怒哀樂,自己和離後,他的事再也與她無關了。“以後王府的事情,你就不必再打聽了,跟我已經沒關係了。”
如今,她隻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再不去理會那些是非紛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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