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雖然說我進宮前早就不是未經人事的男子,可是一想到要服侍這個國家的君主,就會心生害怕。
男女之間的歡好,是為了追求愛情或是情欲,也是為了繁衍後代,國家才能代代有人,綿延不息,但是和女皇的歡好,主要是為了滿足女皇的欲望。
雖然和玄女做的也是相同的事情,但是又有細微的差彆,我沒辦法描述那種異樣的感覺,害怕的話談不上,抗拒也不是。
總之就是這股異樣的感覺縈繞在我心頭,讓我徹夜難眠。
我翻了幾個身後,在我床邊守夜的明溪輕聲問我“大人可是覺得寂寞,若是需要瀉火,告知小的一聲便是”
我深呼了一口氣“不用管我,你先睡吧,我隻是有些擇床罷了”
明溪複又在軟榻上安寢,怕再驚醒他,我便不大敢動彈。
明溪晚上要給我守夜,白天還要和謝琴的小館一同料理梅廳的大小事宜,十四五歲的孩子,我也不敢太勞累了他。
第二天用早膳的時候,謝琴看到我頂著兩個烏黑碩大的黑眼圈,便以為我是為了爭寵的事情煩惱,於是開解我“你不用太過擔憂,人生下來便有優劣之分,但凡能進到這後宮裡的男人,都是全天下最頂尖的一批,饒是這樣,其中也還是有優劣之分的,看淡些才是長久之計”
我也不過多解釋,說得多了反而讓人覺得我故作清高,難道要讓人覺得我不在意恩寵這回事。
喝了口粥,我問謝琴“我有些害怕侍寢,該如何是好?”
謝琴一臉不解“進宮前玄女沒有教授你該如何侍奉女皇嗎?以你的家世,必定是請了最好的玄女授課的”
“玄女是玄女,豈可同女皇相提並論”
謝琴卻笑了“有何不同,床榻之上,赤條條的兩個人,隻有男女之分,有何不同”
我還是不解,謝琴說等我真正的侍奉過女皇就知道了。
宮裡沒有皇後之類的職務,所以我們也不需要每天去請安之類,女皇每日處理政務,也不需要我們去請安之類的,所以我們在宮裡的生活還是自由自在的。
女皇並不是每日都會招幸,大家的閒暇時光也比較多。
進了宮,六藝也是不能疏忽的,閆鬆到了靶場上去練習射箭,祁連玉和武靈玉兩個人好靜,在一起下棋。
唐君寶和夏湘君兩個人臭味相投,則是每日詩酒放誕,混跡在樂坊之中,撫琴吹簫,同樂師們一起切磋技藝,好不暢快。
我則是窩在我的房間裡練字,謄抄些古詩詞,苗春生無處可去,同旁人也不大自在,所以和我廝混在一起。
我挑選些雜記遊記給他看,他讀書不多,些許認識幾個字,讀到生僻難認的字,便會問我,我也會一一耐心解答。
偶爾唐君寶會組織宮內的蹴鞠遊戲,這一批新進宮的人都會參加,上一批的竹人也會參加。
唐君寶交友廣泛,為人闊氣爽朗,進宮沒多久就和宮裡的諸位都熟絡了,他自己竹廳裡的竹人花容,菊廳裡的竹人秦甫明,還有在彆院另居的幾個竹人,方然,李玉,張啟冬,傅秋棠,我居住的梅廳的謝琴也都到場。
七個竹人也都隻比我們大上三四歲,所以還是能玩到一塊去,一場蹴鞠下來,眾人皆是稱兄道弟。
彆看祁連玉和武靈玉柔柔弱弱的樣子,球場上跑起來也不輸旁人,能進宮的諸人,身體健康和體能都是要強於普通人的。
隻是三位玉人,都已經三十好幾了,都比女皇要大些,身為玉人,自然是要穩重一些,不可能和我們這些年輕人廝混在一起。
另外兩個人我還沒有見到,他們幾乎不同我們來往,隻在自己的宮室內活動。
我見到常露寅,也是在謝琴的引薦下才得以見到的。
說是居住在梅廳,其實和我所在的那個梅廳毫無關係,我們的屋舍後麵有一條山石鋪就得小路,直通後麵的一座宮殿的後門,宮門平時是落鎖的,大門另有方向開著。
所以說同屬梅廳,其實毫無瓜葛。
常露寅今年三十有四了,麵容不似年輕男子一般,卻也是俊朗非凡,眉宇間一片平和,眼角已經有了細碎的皺紋,身形是偏清俊的,行坐舉止皆是禮儀周全,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其他兩位玉人至今沒有機會得見,也不知是怎樣的妙人。
適應了宮裡的生活後,日子過得十分暢快,不用每日上學,也不用每日練習六藝,蹴鞠彈琴,飲酒作樂,演樂,好不暢快,若不是強求那男女之情,便是神仙一般快活。
時隔七天,女皇再次招幸,不出所料,果然是武靈玉,頭籌總是會更加引人注目一點,當然最後一個也是。
緊接著,一個月之內,新入宮的七人,接連被招幸,我是倒數第二個被女皇招幸的。
剛開始的時候還會擔心緊張,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已經適應了宮內的生活,前麵幾個人侍寢後,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所以我也不再懼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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