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靈玉才搬走沒有多久,我就這麼著急的搬過去,會讓人覺得我有多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武靈玉搬走。
其實我也並沒有那麼想要搬過去,這其中有著我的一點點私心。
梅廳和蘭廳,已經算的上是我們善男子所居住的地方,最遠的距離。
雖然說我現在已經幾乎是日日和苗春生廝守在一起,但是我還是想要居住在自己的梅廳。
世人總說距離才能產生美,小彆才能勝新婚。
我和苗春生已經是在宮裡,沒有更多長遠的距離了,若還是住在了一起,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我有時候會害怕,人的感情會變淡,激情總會褪去,到時候現在搬過去的舉動,會成為日後的一根刺。
我卻不敢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給苗春生,他若是知道了我存著這樣的念頭,必然是要跟我鬨得天翻地覆的。
所以我總是拿著武靈玉才走沒多久,不能鳩占鵲巢的原因來搪塞苗春生。
苗春生也會反駁我“武靈玉都已經挪窩了,那已經不是他的巢,人家都已經飛到金窩裡,你要是害怕彆人議論,我直接去問問武靈玉,他是否介意”
我就隻能耍賴強拉住苗春生,不然他就真的跑去找武靈玉,我就退無可退了。
我就想這樣一天拖上一天,想著有一天,苗春生能夠淡忘掉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誰知道,謝琴那個大嘴巴,沒事提什麼讓我搬走,這一下就又燃起了苗春生的鬥誌,非要我搬走不可。
這一日,苗春生被女皇叫去侍寢,所以我就搬回了自己的梅廳去。
我長久的不回來,梅廳都要變成明溪一個人的住所,他還覺得奇怪,問我回來做什麼“公子不如直接搬去蘭廳武公子的房間,省的來回折騰”
我隻是笑笑不說話,我把這裡當成了我最後的安全地,無論發生什麼我有可退之地。
怎麼說呢,這種不安全感,並不來自於苗春生,他給我所有的愛都能讓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死心塌地。
我是愛他的,我也珍惜著他給予的愛。
而這種不安的感覺,是來自於我自己,或許在內心深處,早就被種下了這樣的種子。
讓我即便是在這樣美好的愛情裡,也會幻想著他有朝一日破滅時候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苗春生侍寢完,就到了梅廳陪我吃早飯。
左千雲死後,他往外跑的日子越來越少,落英還有些不太習慣。
謝琴在,落英就要準備著他的午飯和晚飯,就不能像以前一樣自由自在。
我們五個人一起用早飯的時候,本來閒聊著最近的趣事,還有謝琴從外麵得知的有趣消息。
謝琴忽然冷不丁的說道“子歌你趁早搬到蘭廳去,這樣我就能和其他竹人一樣,一個人住一個屋子了”
苗春生很是開心“是的,反正武靈玉搬走都有好幾個月,我們趁著入冬之前給你搬走,到時候下雪了路上不方便”
我隻是沉默不語,用尷尬的笑容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吃完早飯後,苗春生就風風火火的幫我收拾起來,勢必要今天就幫我全都搬走。
我跟在他後麵,小聲的說道“也不用這麼著急的吧”
苗春生手下的動作一刻不停“這都十二月份,天氣也越來越冷,沒過幾天可能就要下雪,早點搬早點省事”
我看著床鋪一點點被打包好,我的衣服鞋子也都陳列好,我的內心的慌亂就越盛。
那種沉溺在水底無法呼吸的痛苦感,縈繞在我胸口,讓我窒息,迫於求生的本能,我還是說出了那句話“我不想搬走”
苗春生楞在原地,背對著我,沉默了半晌。
看著他落寞傷心的背影,我想要上前抱著他,他卻躲開了“我一直就覺得,你好像很排斥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就像小時候我邀請你來我家留宿,那時候一樣”
此刻我如鯁在喉,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苗春生看了我一眼,轉身便跑了出去,那個眼神如同尖刺紮在我的心中。
他對我失望了,他在埋怨我,他眼神裡的愛意轉換成了恨意。
苗春生走出門的一刹那,我的心裡如釋重負,可是也就僅僅那一秒而已。
馬上痛苦自責又將我包圍,我開始怨恨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那句話,為什麼非要堅持住在這裡。
這裡隻是女皇安排給我的房間而已,並不是我自己擁有的房間,如果當初給我安排的就是蘭廳,就是和苗春生住在一起,又有什麼不同呢。
而我這樣排斥的原因,就是害怕終究有日我和苗春生會情淡,甚至會變成怨偶。
但是我如今的所作所為,卻是將沒有發生的事情,變成了現實。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苗春生對我露出那樣的眼神,我的心比之前更加的慌亂了。
或許是聽到了我和苗春生的爭吵,謝琴走了進來,看著床鋪上已經打包好的包裹,歎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們隻是麵子上過不去,就差人推上一把,才提及搬走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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