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方家大院,熱氣騰騰的飯菜被侍女們一個個端上餐桌,院內幾個下人正在給快有半個院子大小的水池換上新的假山石,兩邊亭子裡各有幾位樂師,彈奏著不同的樂器,輕柔舒長的音樂縈繞著整個院子,兩個看似隨意放置毫無對稱感的涼亭,與池子裡的假山,院子的牆壁,組合起來竟然能讓這輕緩的曲子做到在這院子的任何角落都能清晰聽見。
當然,這一部分也得益於樂師們並非凡夫俗子,最低都是合氣境的觀想者,略微鼓蕩氣機,方能使樂器聲長久不絕又不震耳欲聾。
沿著小木橋,從涼亭過去,就是方家大院門,守在門邊閉目靜立的兩個護院像是聽到了什麼一般,同時抬起微低的頭,動作像是複製一般同步,將院門緩緩打開,與此同時院內除了正在彈奏的樂師之外所有的人發放下手中的事,齊聲喊道:
“歡迎少爺千金回家——”
沒錯,門外站著正是方雅方權兩姐弟,進門之後方雅便徑直地走向內院,方權和家丁侍女一一招呼致意之後也走進了內院。
內院的餐桌上,一個看不出歲月痕跡的美婦人已經在餐桌邊上落座,明明有了兩個孩子皮膚卻依舊白皙嬌嫩如少女,左手挽袖右手端起白瓷茶杯送往紅嫩得快要滴出水來的雙唇,輕抿一口便放下,舉手投足之間都顯露著與眾不同的高雅雍貴,哪怕隻是穿著沒有對身材有任何修飾的寬服,那和肌膚緊貼的部分都透露出驚人的豐腴柔軟。
“母親。”
“母親大人!”
方家姐弟和坐在主位上的美婦人打過招呼後,一個精瘦的男子從大廳一側的偏門裡走出來,坐在次座,一臉諂媚的對美婦人說:
“謝美人,謝天仙,你看我新買來的沉玉如何,放在那池子裡是不是跟你一手設計的落仙池,配得很啊,誒嘿嘿嘿嘿。”
名叫謝懷香的婦人白了方獻青一眼“在我這奉安第一的玉石家眼裡,算,勉強過得去吧。”然後這一家人就開始了用餐。
沒錯,院子裡那些還沒搬完的哪是什麼假山石,一塊塊的都是價值不菲的沉玉,這沉玉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持續散發著並不刺眼但十分明顯的光芒,雖說比不上那幾十萬通錢一克的夜明石,但也是小小一塊夠平常人家一個月夥食的貴重玩意。
定睛一看,這一眼看起來並不華貴奢侈的大院,卻處處是講究,先不說那用一整塊藏翠金絲木雕成的餐桌,那侍女手持的香爐,都是紫韻精鐵鍛造而成,裡麵燃著的浮順香都是尋常人彆說聞過,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得著的東西,這裡一切的細節都在說明這方家的底蘊,和這方老貪不知用什麼手段搜刮來的“合法財產”。
哦,對了,慶長雲沒跑丟也沒失蹤,隻是上述的富家生活跟他沒關係,在兩姐弟進了門之後,慶長雲也是徑直走進這方家大院,隻不過不是前往內院,而是在過了另一個木橋之後向右一拐,微閉著眼,來到院子側麵的一條小路,這裡走來走去的全是侍女和家丁,忙碌的聲音將前庭傳來的音樂聲完全覆蓋,慶長雲慢悠悠的穿過這些人中間,來到一個毫不起眼,不知情的會認為這是雜物間的小房子。
慶長雲一腳踢開那個除了遮掩作用外根本稱不上門的門,進去之後直直地往床上一趴,然後身子那麼一翻。
“那方家姐弟是在乾嘛?七年了!好不容易能出門了,卻假惺惺的揣著所謂給我買東西的十萬通錢,裝個樣子挑一些明知我不會要的女孩子家玩意,然後又要假惺惺的跟我生氣,咦喲——,真是裝模作樣,惡心吧啦的”
沉默了幾秒,慶長雲突然坐起“那可是十萬通錢啊啊啊啊啊!!!!!十萬!!十!萬!!”
“十萬可以買好多,好多,呃,好多好東西!”
長雲並不識貨,雖然住在方府。
“但是能搞清楚一點,就是那姐弟倆是衝著那什麼,段也成?衝著他去的,那家夥是不是身懷絕症啊,臉色這麼蒼白,黑眼圈那麼重,感覺隨時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不過,真威風啊,一走過來全部的人都不說話了。”
“你說,我以後能成為這樣威風的人不?”
慶長雲站了起來“所有人都認識我,所有人一見到我大氣不敢出,然後竊竊私語,誒,是不是那個慶大人,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我能不。”
慶長雲目光過去,是一個有著用碳畫上去勉強看得出是個人臉圖形的木頭塊,刻的歪歪扭扭,似圓非圓似方非方,當然,木頭不會說話,起碼慶長雲冒著生命危險從廚房裡搶來的這塊燒火柴不會。
慶長雲舉起他的“朋友”躺回床上,鼻子緊貼這木頭深吸一口氣“你好香哦,你如果是人的話一定是個女孩子,嘿嘿嘿,香香軟軟可可愛愛的女孩子,比那方雅溫柔十萬通錢倍的女孩子!”
燒火柴是含香楠木,但長雲並不識貨。
“還能確定另一件事”長雲放下從朋友脫變為女朋友的木頭塊,再次坐起。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