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自由了”慶長雲拖長音調,半睜著他那前一天明顯沒有睡好覺的死魚眼,十分小聲地說道。
“終於自由啦!!!!!”阿通看慶長雲那麼興致缺缺,從後邊把他的手提起來大聲喊道。
“嚇我一跳!你那麼激動乾嘛?”
“我在替你激動嘛,七年了誒。終於可以自由出門了誒!”
倒不是慶長雲不期待出門,隻是他知道這次出門的目的,並不是之前悶在小房間裡頭想的那樣,如釋重負般的歡樂出行,而是背著一項任務,他要在這次出行中仔細觀察市井百姓,把每個顏色的輝光所對應的情緒是什麼,以及對自己觀想的開發,畢竟念觀想的特點就是不講道理的強大,其他能力都是要到破開鏡才有質的飛躍,而念觀想者,每一次境界的提升都會對能力有所提升,目前隻是能看到每個人的情緒肯定不是目前能力的極限。
他要掌握更多的底牌來麵對後續的變故,他總覺得不對勁。
在休息了幾天之後,兩人再次出門,現在已經是七月的末尾了,妙安集會雖然已經結束,但整個奉安城前偌大的萬人步道依舊人群熙攘,賺得盆滿缽滿的商人們,認識的幾個越好湊在一塊在最大的酒樓成明居慶祝各位大賺了一筆,又在推杯換盞之間用幾句話互相暗示著未來商業的路子。
雖說這方獻青對商一塊定製下的規章製度極為嚴苛,又經常受賄做睜一隻眼的事情,但是他一個人扣克下來的金銀細軟,最後沒多少真的進了他的口袋,全部都進了幾個在其他領域內跺跺腳能引發大地震的人物手裡,先不說他的哥哥方獻羊,就連和經商八竿子打不著的民合司長司玉正山都有每年末在麵安朝聖結束之後偷偷塞上的“小禮物”,這也導致雖然方獻青乾的沒幾樣人事,也沒有讓這些位高者群起而攻之,就連皇帝也看這方老貪是真的一點都不往自己口袋裡裝,就也沒有耍帝王心術的想法,一個就拿著俸祿,家裡財務來源基本全靠謝懷香的人,也鬨不起什麼大風浪。
那最後的結果就是隻有商人在受罪,想來奉安城做生意?行,交進門稅,還不是固定的費用,而是你最後所得的百分之二,這讓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對他氣得牙癢癢,但是要論買賣事,所有商人最後還是一邊罵娘一邊備好貨物來奉安,也不知為啥,來奉安做生意的人,幾乎沒有人命事發生,這讓那些商人對方獻青的評價多了一層薄霧,很薄就是了,除開這層薄霧,也就是商人家小孩能打算盤就會罵方家的程度罷了。
所以街上依舊能看到不同族類在閒逛,也有的不是為了買賣,就是為了見見世麵,就比如萬丈不忘峰,一個高聳入雲的大自然鬼斧神工之處,連山門禁製都不多,因為人家根本不怕闖山門的事情發生,那雲層下的路就隻有一條,爬山,從山腳開始一望不到頭的山崖,哪是等閒人能上去的,能上去的,也沒幾位想著來經商,所以導致每年妙安集會時就屬萬丈不忘峰的人最多,美其名曰見世麵,不過是做免費苦力把山上所需要的物資給抬上去,但那些弟子們明顯興奮大於疲憊,雖然每個人身上都挑著能把自己身形完全藏起來的貨物,但兩隻眼睛就沒一刻閒下來,在經過落紅閣的時候,所有男弟子都放慢了腳步,他們哪見過女人的肚臍眼啊,哪見過薄紗下麵若隱若現的羊脂玉團子,惹得帶隊師父一邊敲打著小弟子的頭“當當”響,一邊眼神飄忽去鎖定他們心儀的羊脂玉團子。
“那是什麼!他們怎麼直接就把蟲子生吞啦?!”阿通睜大眼睛看著一個駝著背不知是人是獸的背影仰頭把一隻掛滿粘液,還在張嘴蠕動的四腳生物不帶咀嚼就吞下了肚。
“哇!那個人怎麼毛絨絨的!一定很好摸吧!”一個狼頭人身身高2米的大高個在人群中低頭看著手裡的地圖立足不動。
“天呐!還有那個不是,慶哥你怎麼跟個啞巴似的?”阿通撇起嘴仰頭看著這個從出來到現在說話不超過三句的啞巴。
“啊,沒有啊,巫族蠱師和還靈教的半獸人,《司月雜物誌》中都有提起過,都是司月林裡生活著的居民。”
“不理慶哥了!”阿通聽著這敷衍的回答,還有慶長雲那就算回答她也不願意看她一眼的樣子,眉頭一皺,雙手一甩就埋頭往前衝。
慶長雲見狀無奈的歎一口氣就往前追趕,主要他看阿通好像格外興奮,雖然不知道平時都會出來街上給他買好那些吃的用的,逛街對她來說應該不是什麼新鮮事,還對上街這麼興奮是為什麼,女孩子真難懂。
但是看著阿通眼裡一閃一閃的,他也實在不好告訴阿通,從出門開始就有幾個暗處裡的視線盯上了他們倆。
是的,慶長雲發現自己的念觀想,不隻是能看到特定幾個人的情緒,不精神,而將念元以投石驚起的水波樣向外散開,他便能感覺到“視線”,或者說是“意圖”,雖然不清楚跟蹤者到底是正是邪,但沒人敢在奉安城內鬨事,幾位扶山境界的高手,並沒有因為神國商人的離去而離去,以鷹眺之姿在奉天殿的幾個高處看著整個奉安城,所以慶長雲倒也不怕這幾個人當街對他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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