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笙落在無人島的海岸上,纏繞著她的黃沙化作人形落在身邊。秋笙看著被白布包裹的屍體,經過風吹雨打和黃沙的洗禮,白布已經變得有些破破爛爛的了。
“你為什麼要搶羅傑的屍體?”男人皺著眉看著試圖解開破布的秋笙詢問。
“一時興起。”秋笙沒有正麵回答,她也說不清這情感驅動下的行為到底是為什麼,或許她隻是不想羅傑的屍體淪為實驗室裡的材料。說起來,她身邊那家夥不也是來搶羅傑的屍體的嗎?
秋笙回頭看向黑發男人“你呢?為什麼來搶羅傑的屍體?”
“隻是不想我要超越的男人淪為海軍的實驗品罷了。”男人沒有動手,隻是看著秋笙解開那畫著海軍標誌的破布。
他無意間聽到了海軍試圖拿羅傑當實驗品的計劃,他也是海賊,也是曾立誌要超越羅傑的海賊,即使曾被怪物般的白胡子打敗,即使成為七武海的一員,他也依舊留有海賊的驕傲,他無法容忍被自己當做目標的男人淪落到成為海軍的實驗材料。
見秋笙扯掉破布後,男人提議道“海葬吧。讓海賊王回到大海去。”
“要怎麼做?”
“把人放到船上後在海上連人帶船一起燒了,或者把人燒了後灑進海裡。”男人的視線看向前方一望無際的大海“海賊就應該死在海上,隻有大海才能讓我們這些海賊安眠。”
秋笙覺得對方的提議不錯,這座無人島上有一大片森林,搞到木材做條船不是問題。
“我去做條船,zx5你留下看著。”在秋笙的命令下,身邊的小黑球化作一隻黑狗落在岸上,守在羅傑身邊。
男人頗有興趣地打量著zx5,或許是不忍海賊王曝屍荒野,他脫下披著的大衣,蓋住羅傑的屍體。他跟著秋笙一起向森林走去,他對這個長相特殊的少女很感興趣,正好他現在缺人手,說不定能拉攏對方來替自己做事。
他看著秋笙拔出腰間的彎刀,寒光一閃,麵前的大樹變為一根根長木板壘在一起。
“做船好歹還需要釘子之類的材料,你有嗎?”男人出聲。
“有。”秋笙一邊忙活一邊頭也不回地回答。
“我的名字是沙·克洛克達爾,你呢?”見黑發的少女扭頭一臉“為什麼突然提這個”的表情,克洛克達爾輕笑一聲“好歹要一起埋葬海賊王,交換個名字很正常吧?”
好像有點道理,秋笙考慮一番後開口“秋笙,我的名字。”
“你是海賊嗎?”克洛克達爾坐在木樁上,看秋笙動手,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秋笙應該是個新人海賊。
“我以為你是來幫忙的。”秋笙回應道。
堂堂七武海,正在組建犯罪組織巴洛克工作室,在手下麵前舉手投足儘是威嚴的沙鱷魚,被迫用他還健全的右手拿起鋸子鋸木板。
在大海上廝殺的經驗讓克洛克達爾看出秋笙實力不俗,他心中挖人的心思越發強烈。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他意識到秋笙似乎在情感方麵格外空白,這麼想著,他打算驗證一下。
克洛克達爾突然提起“你在難過,你認識羅傑?”
秋笙手上的錘子一頓,她滿臉疑惑回頭“我在難過嗎?”
“很明顯吧,你這家夥是笨蛋嗎?”克洛克達爾無語,倒也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這種若隱若現的情感讓秋笙捉摸不透,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讓她迷茫無措。她和羅傑算是朋友嗎?明明隻見過一兩麵,為什麼她會難過呢?
“我隻見過他兩麵。”秋笙自言自語“我算是他的朋友嗎?”
“是不是朋友,跟見過幾麵沒有關係吧。”克洛克達爾開口。
“是這樣嗎?”秋笙想了想,有些隻見過一次的被淘汰的實驗體她也記得,這麼想來克洛克達爾說的應該沒有問題。
兩人到達無人島時是下午,造完兩艘小船後頭頂已是繁星點點。
這座無人島周圍的海域異常平靜,秋笙和克洛克達爾劃著小船,在充當臨時光源的zx5的指引下,拉著身後羅傑躺著的小船駛向遠處。
在泛著波浪的海麵上,克洛克達爾將兩隻小船相連的繩子沙化,讓身後的小船隨著海流自由地飄向遠處。
羅傑躺在小船裡,海浪帶著他逐漸飄向遠方,好似奔赴一場沒有儘頭的冒險。
秋笙想讓這條小船就這麼隨波飄蕩,但海軍對羅傑的屍體虎視眈眈,一生都在追尋自由的羅傑怎麼會甘心躺在冰冷的實驗室中。她抬起手,一小團燃燒的黑色火焰從她指尖飛出。
火焰追上遠去的小船,黑色的火焰在夜色中靜靜地燃燒,黑色的火焰發出幽暗的光,好似追尋著波浪的螢火蟲。
這點光芒最終還是熄滅了,小船和羅傑化作灰燼,融入黑夜,融入大海。
秋笙望著火焰熄滅的方向,這一切都有些不真實,她昨天才認識羅傑,今天就親手為這位她並不了解的朋友送行。
雖然在正常的時間線裡羅傑已經死去,但秋笙以為自己至少能在羅傑死前再見他一麵。她確實是見到了,隻不過是親眼見證羅傑死亡,親手埋葬羅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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