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討厭你,我隻是忘記了,親愛的。”
多弗朗明哥把電話蟲放回桌上,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扶起椅子。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這次倒是沒再用先前那狂放的坐姿。
“不,不是人類被迫與討厭的人溝通時的刻意隱瞞”
“雖然聽起來很蠢,但我真的忘記了,真的隻是忘記了。”
“我很榮幸你誇我聰明,但再怎麼聰明的人也會乾些蠢事。”
解釋清楚後,多弗朗明哥才鬆了口氣。
比起他犯蠢忘記說姓氏以及家族稱號之類的東西,電話蟲那邊的秋笙更偏向於相信這是他討厭自己的表現。
他歎了口氣,心情複雜,一方麵高興自己在秋笙看來是個聰明人,一方麵懷疑是不是自己對秋笙的情感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誒,不對,是秋笙不理解情感來著。
好吧,他覺得現在不是該懷疑是不是自己表現得不夠明顯,而是該懷疑是不是自己變成笨蛋了。
算了,是不是笨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秋笙終於相信不是自己討厭她。
他趴在桌子上,臉貼著桌麵。雖然是把問題解釋清楚了,但他總有種之前的刻意引誘都是拋媚眼給瞎子看的鬱悶。
“你還好嗎,多弗?聽起來嗯在苦惱?”電話蟲那邊的秋笙聽到他的歎氣,詢問的話語裡難掩關心。
她不是在哄我,而是真的在關心我,多弗朗明哥心裡有些癢癢的,明明沒有被哄,卻比被哄了還要心情順暢。
“沒有,我就是鬆了口氣。”多弗朗明哥仍保持趴在桌上的姿勢,伸手去戳電話蟲長出的黑色耳羽。軟塌塌的,和秋笙的耳羽手感完全不同。
“你見過羅西南迪先生和特拉法爾加了嗎?”電話蟲另一邊的秋笙詢問。
“對,兩年前,那兩個家夥偷偷潛入德雷斯羅薩找到力庫王說願意幫他奪回國家,恢複德雷斯羅薩的安寧,誰知道德雷斯羅薩的情況和他們想得完全不一樣。”說到這,多弗朗明哥臉上浮現出笑意,“碰巧,那天我和力庫王有約。”
“說實話,我當時確實慌了,畢竟是我親手向羅西開槍的但又很荒唐,我竟然會慶幸他還活著。”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應該殺了他們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這麼做。你說得對,親愛的,人真是很難懂的生物。”
“羅西他”多弗朗明哥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沒人知道墨鏡下他的眼睛裡到底是怎樣的情感,“他想阻止我是為了拯救德雷斯羅薩,但得知我沒有采用任何暴力手段,力庫王還是主動讓位給我後,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想拯救的那些人,如果不是他所厭惡的罪惡壓根就沒法活到今天這世上哪有什麼正義,擁有力量的人才有話語權。”他的話語依舊冷靜,卻讓人覺得平靜之下藏著洶湧的暗流。
“海軍那邊好像有個什麼規定,他沒法回到海軍,和羅那小子組建了個海賊團,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多弗朗明哥不清楚到底是何種情感驅使他放過羅西南迪和羅,他頭一次像秋笙那樣對情感產生困惑。
所有情感擰在一起,沒人知道這根繩子到底是會將人拉出深淵,還是將人高高吊起。多弗朗明哥、羅西南迪還有羅的手中各自都有著這樣一根繩子,沒人知道拿起繩子勒死他人的時候自己會不會也死於窒息。
這份情感過於複雜扭曲,當局者迷,旁觀者也說不清。
或許因為恨得不純粹,愛得也不純粹,一邊清醒著,一邊迷茫著才會如此痛苦,痛苦到午夜夢回時,那天的風雪還在耳旁呼嘯,寒冷依舊讓人窒息。
沒人被困在大雪覆蓋的米尼翁島,但也沒人真的走出那場雪。
秋笙無法理解三人之間的情感,“抱歉,我沒法理解。”她捏了捏眉心,“我不明白,或者說,完全無法理解。”
“現在就明白這個對你來說也太強人所難了。”多弗朗明哥輕笑一聲,換了個話題,“對了,你在莫穀鎮?我去找你,等我幾天,我會儘快趕到的。”
“我是來這裡找前往空島的辦法的,也就在這裡待小半天而已,不用來找我。”秋笙望向窗外,派出去收集消息的zx5還沒回來。
“空島?我倒是聽人提起過,那家夥說是從什麼‘高速空路’上去的。”多弗朗明哥左想右想,也就隻能想起來這麼點。
“果然還是有一條普遍適用的路啊。”
“我還以為你會組建自己的海賊團,看到你的通緝令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加入了那個草帽小子的草帽海賊團。打敗沙鱷魚的人是你還是那個草帽小子?”
“是路飛。”秋笙突然想到在阿拉巴斯坦看到的克洛克達爾暗中提供給反叛軍的武器,“克洛克達爾手上那批軍火”
“嗯,我提供的,是我和他的生意。”電話蟲那邊的火烈鳥語帶得意地說道,“不過可惜那家夥現在進了推進城,我原本還想跟他有更多合作來著。”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