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地區,在古代是一個很小的縣城,叫做汶山,裡邊不過千人,說是縣城,其實就是個大號的堡壘群,人口都在縣城四周數百裡,也是遊牧為主,很少有農田什麼的,但是作為青海入川的咽喉要道,這裡堡壘修繕的頗為完善,物資也比較充足,尤其是楊勇決定在此守衛之後,大量的糧草和戰爭物資都源源不斷的運來,還在後麵修了很多土堡,整個把這裡變成一個大刺蝟。
本來範晏還想著親臨前線轉一圈,被楊小瓜給攔住了,沒必要太刻意了,隻要敵人知道了就可以,縣城太小,不適合死守,主帥後退不好,所以還不如乾脆呆在後麵負責後勤調度,這才是一個文官的強項。至於說前線,交給我們這些晚輩就好,楊小瓜義正辭嚴的對範晏說。
“可是,你是不能現身的。”範晏還是不甘心。
“我也是看熱鬨的。”楊小瓜笑嘻嘻的,“真正的指揮官是黃豫和楊智。”
“黃豫?”範晏有點驚訝,“他是文官呀。”
“其實黃豫也是很擅長韜略的,他是個很好的謀士,隻要鍛煉一下也會成為儒將的。”楊小瓜很肯定地說,“防守更需要韜略,能打的武夫反而用處不大。”說到這裡他擠了擠眼道,“叔父不用擔憂,我會給他安排幾個沒用的武夫來保護他的。”
“你真的隻是來看風景?”範晏猶自不死心,有這樣一個人不用,太浪費了。
“嗯嗯,”楊小瓜點頭,“這世界上不缺能人,缺乏的隻是足夠的機會和足夠的支持罷了。”
範晏歎息,“賢侄所說有理,老夫著相了。”
吐穀渾人的進攻比想象的要晚,實際上不但楊小瓜覺得有點晚,吐穀渾人自己也覺得慢了,畢竟客觀條件所限,需要從後邊把白馬羌人運過來才可以進攻城鎮。白馬羌人是羌族的一支,但是和漢族更為貼近,學會了農耕技術和各種工匠技術,有了他們才可以在現場製造攻城設備,至於說製造好了運輸過來,那就是做夢了。山路崎嶇,就算是現代社會運那麼老大的東西都要靠鐵路,連公路都不行。
又等了幾天,慕容穀實在是忍不住,這再等下去敵人來援軍了怎麼辦,他們不知道,楊小瓜的策略,想著劉宋實力強大,一定會有援軍的,就越發的焦躁了起來,決定強攻,不再等待設備。
古代遊牧民族並不是一開始就有攻城用的仆從軍的,所以他們就有了一種土辦法,現在,他們就打算用這種土辦法了。這一天早晨,上千名騎兵來到了汶山縣城門口,隻見他們招呼也不打一個,呼哨一聲,戰馬跑起來成一道半圓弧線在城門口掠過,戰馬跑的飛快,快到守城的士兵都看不清人影,隻看到黑影重重一掠而過,隨著撲通撲通的聲音,馬上的騎士丟下了無數的麻袋,麻袋裡裝滿了沙土,一個摞一個,亂七八糟的隻用了十來分鐘就壘成了一個小坡。隨著戰馬的奔跑,這沙土越堆越高,守城的將領不由的臉上變色,大家都是本地人,自然熟知這是草原人要壘土攻城了,一旦沙包堆到城牆的高度,那城牆就失去意義了,敵人會一衝而上,騎馬上城牆。
“給我放箭,不用瞄準,就對著土坡的上方射就行。”坐鎮城頭的正是黃豫,他也是第一次作為一軍主將來到前線,心中不免惴惴,但是看到身邊幾個黑甲武士模樣的人,尤其是其中一個帶著古怪麵具的武士,他的心情馬上就安定下來,我怕啥,有這位在呢。想到這裡,黃豫安定心神,開始有條不紊的發布著命令,命令一條條傳達下去,守城的士兵不曉得那幾個黑甲武士的身份,但是知道黃豫是主將,主將都不怕,我們怕個啥,雖然是郡兵,那也是楊勇多年來精心訓練的,比其他地方的一線部隊隻強不弱,而且還被主將經常帶出去山裡圍獵,不單殺野獸,也殺一些土匪什麼的,都是見過血的,遠非內地的那些士兵可比,所差的隻是裝備和經驗罷了,而裝備這件事,羅氏商行有當時最好的軍火,敞開了不要錢的供應過來也不是供不起,隻欠一個借口來武裝軍隊罷了,現在就是借口,楊家自然老實不客氣的開始布局。
這些士兵使用的是最粗劣的白蠟杆子做的長弓,弓長將近兩米,立在地上射出,平射射程可達一百米以上,拋射可以達到極限的三百米,這些弓手都是挑選的身材高大的農夫,不需要射的準隻要力氣大射得遠就夠了,反正敵人跑那麼快,就顯得很密集,閉著眼睛亂射能中靶。這種弓就是中世紀歐洲威名赫赫的長弓阿帕奇,正因為它的血腥名聲,後來就成為了美軍最強的武裝直升機的名字。就這樣幾乎所有的堡壘前邊都在重複類似的場景,血花四濺,尤其是因為城牆有一定的高度,無形中增加了箭矢的射程,哪怕距離城牆三百多米的騎兵也並不安全,紛紛中箭倒地,也有的是戰馬被射傷,然後馬就驚了,瘋狂踩踏撕咬,造成更大的死傷。
就這樣半天下來,吐穀渾人死傷了幾千人,守城士兵無一傷亡,除了一些人太緊張,用力過猛把肩膀弄脫臼或者手被磨破了之外。因為後備力量充足,到了下午,這些射手就被替換下去修整,換了一輪生力軍來,雖然說黃豫手裡的兩萬人比吐穀渾的二十萬差了十倍,但是,拿來守城的第一天還是綽綽有餘的,黃豫不喜歡竭澤而漁,他寧願麻煩一些,也要保證士兵的充分休息和完整輪換,畢竟這場戰爭不會是短期的事情,保證士兵的體力十分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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