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旖斷斷續續喊了一個多小時,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麼的,阮聞慈捂著被子睡著了。
“死人了!”
第二天,催魂兒的尖叫比鬨鐘還要準時——雖然這裡沒有鬨鐘,阮聞慈痛苦地用被子捂住頭,不想聽。
[彆賴床。]
“知道了,知道了,你彆囉嗦了。”阮聞慈爬起床,隨便收拾一番就去了隔壁。
隔壁很是淒慘,和阿麗安的地下室有的一拚。
施旖的整個麵容已經不成樣子了,肉末碎屑飛濺,血水淌了一地,肚子被破開,腸子胃袋被扯出來,一夜過後,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左楠捂著鼻子上前查看一番,皺著眉頭道:“是活活痛死的,而且……”
深吸一口氣,左楠閉上眼,說出了她看到的東西:“而且她懷孕了,孩子已經成型了,最起碼八周。”
盛駿點點頭,他們雖然對其他挑戰者都懷著警惕之心,但是對於一個剛剛孕育還未來到世上的胎兒還是留有一點點善心的。
阮聞慈站在後麵,看了眼施旖,忽然道:“肖先明呢?”
對啊!
肖先明去哪兒了?
肖先明隻是傷口多,但是還沒到癱瘓在床的程度,昨天就隻聽到施旖的慘叫,還以為肖先明也一起死了呢!
可是現在施旖的屍體在這裡,肖先明去哪兒了?
他一個大男人,如果施旖出了事,就算是不想救也會逃的,可床上除了微微凹陷下去的一個人的壓痕之外,就隻有施旖的血濺在上麵,並無其他的痕跡。
昨天施旖的慘叫可是持續了一個小時,就算是死人也能被嚇醒,肖先明不可能不醒。
除非……他在施旖出事之前就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之後到的連廷見到施旖的屍體,臉色稍稍一變,轉身下了樓。
盛駿和左楠對視一眼,感覺不太妙,也一起下了樓。
連廷衝進廚房,入目的是擺在砧板上對著他微笑的肖先明。
肖先明頭上的繃帶還是連廷幫忙裹上去的,隻是現在已經散落,浸透了血跡。
散落的繃帶露出了脖子切口。
那人是個乾脆的,一刀斃命,放乾淨了血,所以廚房裡的血腥味並不明顯。
“十個旅行者,上桌去吃飯;一個被嗆死,還剩九個人。九個旅行者,熬夜熬得深;一個睡過頭,還剩八個人。八個旅行者,動身去廚房;一個要留下,還剩七個人。”
“所以,一個中毒死了,一個晚上死了,一個死在了廚房。”
“我隻是好奇,肖先明的身體去了哪裡?”阮聞慈溜溜達達下來,隔著幾人的背影見到了端端正正的頭顱,道。
這裡是廚房,能藏東西的地方不多,而且藏得還是肉類,放一晚上就會有味道的肉,還能藏哪裡?
連廷臉色又是一變,打開了冰箱,冰凍室裡整整齊齊擺放著幾塊處理乾淨的肉,骨頭被被剔下來,用一個塑料袋裝著放進了下一層的冰格裡。
左楠有點抖,她隻是個女孩兒,雖然知道點醫學知識,但是不是見慣屍體的法醫,也不是見多了的資深挑戰者,見到了還是會怕。
盛駿推了一把左楠,讓她離開了廚房。
這裡不適合小姑娘待著。
“還挺乾淨。”
廚房不像臥室一般血糊拉渣的,看著還算乾淨,不至於讓人下不了腳,就連昨天的那些粘液也都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