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觀兵台前,姬發和薑子牙等文武大臣,來到矗立在台南麵的木牌前,跪倒給姬昌靈位施大禮。其他結盟的諸侯國首領,也給姬昌三鞠躬,以示對姬昌的尊敬。姬發和薑子牙,最後從觀兵台上下來。來到黃河南岸碼頭,姬發等人送各首領登船離去。
接下來兩年,無論是姬發的周國,還是其他結盟的部落、方國,都在做著同一件事情,就是發展生產、積草屯糧、厲兵秣馬。
此時的商王朝,已經儘顯末日王朝的跡象。以姬發為首的滅商聯盟,帝辛早已經知道。但西部、東部、東南等地此起彼伏的反叛,使越來越多原本臣服的部落、方國,一個個離帝辛而去。
不過,商王朝與其他死心塌地的方國,其總兵力依然不可小覷。商軍和這些方國,總計有兵力不下幾十萬。姬發的聯盟軍,不過是商王朝兵力的幾分之一。儘管如此,姬發仍然信心十足。
混亂的朝局,四分五裂的國內形勢,使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帝辛,開始疑神疑鬼。他雖然擁兵自重,但這些商王朝將士,早已經沒有了以前父兄輩的凝聚力和戰鬥力。這些人不是在與東夷這個方國交戰,就是和東南的其他方國交戰,忙得焦頭爛額。
而交戰的結果,失敗越來越多,勝利越來越少。垂頭喪氣的帝辛,鑒於當下危險的局勢,不得不把大量兵力從東夷、東南撤回來,以保衛王宮,保護自己,保護國都朝歌和王畿周圍。
越來越混亂不堪的形勢,讓原本自信滿滿的帝辛抓耳撓腮。龐大而虛弱的商軍,再也無力擊敗周軍和其他反叛方國。帝辛能做的,除了和妲己等後宮美女淫樂,就是把氣撒到一些大臣身上。
比乾是文丁之子,在帝乙在位時,二十歲的比乾就被任命為太師。帝乙死前,又成了輔佐帝辛的托孤重臣。在微子、箕子相繼離開帝辛,遠走他鄉的情況下,比乾依然留下來輔佐帝辛。
比乾耿直而有忠心,多次勸諫帝辛,希望他遠離妲己,遠離酗酒。能夠打理朝政,收買人心,力挽狂瀾,挽救行將就木的商王朝。但帝辛早已無法忍受比乾的嘮叨,於是把比乾剖胸挖心。
微子、箕子和比乾,被後世稱為“商朝三仁”。微子是帝辛的長兄,比乾是帝辛的叔叔,箕子也是帝辛的叔叔。麵對帝辛的不作為、亂作為,微子和箕子忍無可忍,隻能各奔前程。
微子和箕子各奔東西,微子歸順了姬發。後來姬發建立周朝,微子被封在商丘,成為宋國的開國之君。箕子逃奔到朝鮮半島,建立了箕子朝鮮。箕子朝鮮,延續了幾百年國祚。在朝鮮的箕子墓,存在了近三千年。可惜在20世紀50年代,被徹底炸毀。
對商朝來說,微子是個反叛者。對周國來說,微子深明大義,是個迷途知返者。後世很多人咒罵反叛原來王朝的文武大臣。像微子這樣,雖然叛離了帝辛。但微子的賢名,一直流傳到今天。
為了維持龐大的商軍,帝辛隻能橫征暴斂,這讓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種種跡象表明,商王朝已經大廈將傾、行將就木。
姬發和薑子牙等待的最佳滅商時機,終於到來了。姬發向各結盟方國派出使者,轉告他們,帝辛犯下大罪,不可不合力討伐。
公元前1046年,姬發聯合各結盟部落、方國,誓師滅商,這一年是周武王十二年。二月甲子日,天剛蒙蒙亮,幾天前來到牧野的周國和各諸侯國聯軍,整齊列隊,等候姬發誓師出征。
牧野,在河南省淇縣西南一帶。姬發站在一塊高地上,麵對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聯軍,甚是欣慰。他首先問候了各諸侯國的首領和將士們,號召大家團結一心,共同對抗商朝這個敵人。
姬發兩側,是各結盟方國的首領、將領;姬發對麵,是由周人和庸、蜀、羌、彭、濮、髳、微等方國組成的聯軍。聯軍將士們一齊呼喊著口號,待全場安靜下來,姬發開始宣讀誓言。
姬發宣讀了自己做的《太誓》,他麵對聯軍,大聲說道:
帝辛不思進取,朝綱混亂。他竟然聽信妲己等妻妾之言,自絕於皇天後土。帝辛違背天理、倫常,疏遠叔叔、兄弟。為了淫樂,他拋棄商朝先祖的典雅之樂,演奏讓人萎靡不振的的靡靡之音。為了取悅妲己等妻妾,帝辛無所不用其極,加重百姓負擔。作為周國國主和聯軍統帥,我姬發發誓要替天行道,誓滅殷商!
鏗鏘有力的誓言,讓聯軍將士群情激憤。將士們高舉著手中的戈、戟、矛、刀、弓箭等兵器,呼應著姬發擲地有聲的誓言。
聯軍的兵力,周國占了不小的比例分。聯軍的總兵力,估計有四萬五千人,周國兵車三百乘。其中屬於周國的虎賁武士,就有三千人之多。這些武士都經過精挑細選,無一不是以一當十。
帝辛聞知姬發率領聯軍前來攻打朝歌,如臨大敵、驚恐萬狀。他立即命令征伐東夷、淮夷等方國的商軍回撤一部分,以抵擋聯軍。從朝歌和東夷等地集合而來的商軍,大概有十七萬之多。
姬發和薑子牙,已經把雙方決戰的戰場,選定在牧野。麵對龐大、數倍於己方的商軍,聯軍在牧野以逸待勞,準備和商軍一決雌雄。躊躇滿誌的帝辛,以為消滅聯軍是十拿九穩的事。
但是,他高估了商軍的作戰能力,低估了聯軍的實力。雙方的軍隊在牧野一接戰,人數眾多的商軍,被團結協作的聯軍打得七零八落。聯軍越戰越勇,商軍不能形成統一指揮,開始潰散。
為什麼人數占優的商軍,如此不堪一擊?因為帝辛在位時的商軍,遠遠不是盤庚、武丁在位時的商軍。很多士卒,是由東拚西湊的奴隸、百姓、罪犯等臨時招募而成,紀律性、凝聚力、戰鬥力可想而知。而以周軍為首的聯軍,紀律嚴明、訓練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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