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的話像一顆石子,倏地打破了屋內的平靜。我轉頭看向他,疑惑爬上心頭。他一向爽朗直率,此刻卻麵帶猶豫,欲言又止。蔣逸塵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劍眉微蹙,沉聲問道:“阿坤,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阿坤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逸塵,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商量的,關於那些被……被日本人抓走的女孩們的事嗎?”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些被日軍殘害的女孩們的麵容,那些絕望的哭喊聲,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這段時間以來,被悅兒的笑聲和新生活的忙碌衝淡的痛苦,又一次清晰地浮現出來。
蔣逸塵沉默了,他深邃的眼眸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良久,他才緩緩開口:“當然記得,我答應過你,會儘我所能,為她們討回公道。”
“我找到了一些線索……”阿坤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那些女孩,可能還有一些……還活著。”
我猛地站起身,難以置信地望著阿坤:“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
阿坤走到桌邊,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遞給蔣逸塵:“這是我從一個線人那裡得到的,上麵寫著……”
我屏住呼吸,目光緊緊地追隨著那張紙條,仿佛上麵寫著的是那些女孩們的命運。突然,悅兒在搖籃裡輕輕哼唧了一聲,我回過神,低頭看著她純淨的睡顏,心中五味雜陳。
蔣逸塵看完紙條,臉色變得異常凝重。他將紙條緊緊攥在手裡,目光深沉得如同不見底的深淵。
“逸塵……”我輕聲喚道,心中充滿了不安。
他抬起頭,看向我,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婉清,我要去一趟東北……”“東北?”我心頭一緊,幾乎是脫口而出,“你要去找那些女孩?”
蔣逸塵走到我身邊,輕輕握住我的手,語氣堅定而溫柔:“婉清,那些女孩的遭遇,是我們心中永遠的痛。我答應過要為她們討回公道,就一定會做到。”
我明白他的心意,也知道自己無法阻攔。那些女孩的影子一直縈繞在我心頭,我何嘗不想給她們一個交代,給她們的靈魂一個安息之所。
“我陪你一起去。”我迎上他的目光,語氣堅定。
蔣逸塵輕輕搖頭:“東北路途遙遠,局勢複雜,你還要照顧悅兒……”
“我可以的。”我打斷他,眼神中充滿了堅定,“悅兒我會托付給阿坤和嫂子照顧,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分心。”
蔣逸塵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化作一聲歎息。他將我攬入懷中,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婉清,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東北之行勢在必行,但在此之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天夜裡,我們召集了所有夥伴,商議新家園未來的發展。
“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培養更多的人才,為家園的未來打下堅實的基礎。”我環視眾人,語氣鄭重。
“婉清說得對。”阿坤第一個站出來支持,“我們不能總是依靠逸塵一個人,我們需要更多像他一樣有能力的人。”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神秘盟友開口了:“我有個提議,我們可以成立一個學院,專門培養年輕人的技能和知識。”
他的提議讓我們眼前一亮。成立學院,不僅可以傳授知識和技能,更能將我們的理念和精神傳承下去。
“這個主意好!”蔣逸塵讚賞地點頭,“我們可以將學院命名為‘希望學院’,寓意著我們對未來的希望。”
我激動地看著眾人,心中充滿了希望。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們的新家園一定會越來越好,成為亂世中的一方淨土。
“希望學院”的籌備工作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我們仿佛看到了未來,看到了那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在學院裡學習、成長,最終成為建設家園的中流砥柱……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進來。”蔣逸塵沉聲說道。
阿坤麵色凝重地推門而入,語氣急促:“逸塵,不好了,碼頭那邊出事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自從我們建立新家園以來,阿坤一直負責著與外界溝通和物資運輸,他做事穩妥,從未如此慌張過。
“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蔣逸塵冷靜地問道。
阿坤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今天早上,一艘貨船從碼頭返航後,船上的工人突然出現了高燒、嘔吐等症狀,現在已經有好幾個人昏迷不醒,大夫說……”
他頓了頓,聲音裡透著一絲恐懼,“像是瘟疫。”
瘟疫!這兩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我的腦海中炸響。在這個醫療條件簡陋的年代,瘟疫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我感到一陣眩暈,幾乎站立不穩。蔣逸塵眼疾手快地扶住我,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消息封鎖了嗎?”他沉聲問道。
“我已經第一時間封鎖了碼頭,所有接觸過病患的人都進行了隔離,但……”阿坤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我擔心已經有人接觸過那些工人,將病菌帶進了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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