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行李,其實也隻是一個十三英寸大小的維修盒。
這是亓妙唯一的家當。
——飛行器經過空間風暴受損嚴重,又因為是破壞朱雀寶閣的凶器,被蒼梧宗扣了下來。
維修盒裡裝的都是修複零件的工具,如今估計也用不上。
這套工具亓妙用了很久,算是陪伴她一起成長,即使之後再也用不上,亓妙也舍不得丟。
她把煩心時取出來訓練手感的工具塞回維修盒,整齊擺放。
亓妙抱起維修盒,然後告訴紫衣女子她已經收拾妥當。
紫衣女子掃了眼她寒酸的家當,沒多說什麼。
亓妙跟紫衣女子向屋外走的時候問:“師姐,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紫衣女子歪了下頭:“我叫江苒,禦獸穀的弟子,你喊我江師姐就好。”
亓妙乖巧的叫了聲江師姐,這時恰好走到了外麵,一隻巨大而漂亮的白鶴撞入她的視野。
白鶴的身形有四到五個成年人那般大,一身雪白的羽毛在陽光底下閃爍著柔和的光,看到江苒後,它細長的脖頸高高揚起,發出一聲清脆的鶴唳。
江苒走到白鶴身邊,白鶴彎下頸項,溫順的讓她輕撫顱頂。
亓妙看的一愣一愣的,江苒偏頭招呼落後在幾米外的她:“怎麼不過來?”
亓妙已經知道這是一個和她原本的世界截然不同的新世界,但眼前這奇幻的一幕還是令她感到恍惚,她像個小鄉巴佬一樣跑過去,瞅著白鶴眼巴巴問:“江師姐,這是?”
江苒被她驚歎的模樣逗笑:“這是我的契約靈鶴,傲白。”
白鶴似乎知曉江苒在對亓妙介紹它,轉頭看向亓妙時,那雙黑溜溜的眼睛仿佛綻放出光芒。緊接著,它低頭就衝亓妙撲去,想要以“大鳥依人”的姿態展示自己的無害。
江苒眼疾手快的按住白鶴撒嬌的腦袋,以免白鶴磕碰到凡人脆弱的身軀,然後看向睜圓眼睛的亓妙:“抱歉,傲白沒有敵意,它隻是很喜歡和長相優越的人親密接觸。”
亓妙搖搖頭:“我沒害怕。”
頓了一下,又忍不住道:“它好大,比我見過的白鶴都大。”
江苒笑了一下:“因為它是靈獸呀。”
亓妙的世界觀再度被顛覆。
白鶴歪歪頭,江苒拍拍它腦袋,示意它老實點,然後輕盈地翻身坐上白鶴,向亓妙遞出手:“上來吧,亓師妹。”
亓妙借力坐上去,耳邊傳來一句“抓緊我”,她忙拽緊江苒的衣服,隨即白鶴展開翅膀,穩穩地帶她們飛上天空。
“!!”
疾風擦過臉龐,亓妙又驚又好奇,待白鶴停止上升,她第一時間探出頭,朝底下望去。
她穿越的時候處於昏迷狀態,什麼都沒看到,等蒼梧宗統計損失時,她也不敢亂跑,生怕被扣上想賴賬的帽子,所以此刻才真正窺到這世界的冰山一角。
下方呈現著一副浩瀚的畫卷,連綿山峰四周雲霧縈繞,蒼梧宗棲息於此。她望見了參天的古木,看見了一片碧色的竹林,也注意到了青石小徑邊生機勃勃的花草。
穿著各種道袍的弟子們或在山林間匆匆穿行,或在飛瀑邊打坐靜悟。
底下有一處動靜極大,亓妙隱約看到了一個酷似擂台的地方上站著兩人,雙方手持長劍,劍影重重,招式快到她根本看不清。
每一處都顛覆著她的認知。
江苒見亓妙看得津津有味,便讓白鶴減緩飛行的速度,同時為她介紹:“那是演武台,供宗門弟子切磋。看到演武台邊上的弟子沒,他們大多來自體術堂、武道殿和劍峰,這些弟子常來此處,閒著沒事就與同級上台比試,以此精進實力。”
好酷!
亓妙聽得幾乎要哇塞一聲。
“當然——”江苒掩嘴輕笑,說話的語調依舊溫溫柔柔,“這是那幾派弟子的說辭,在我看來,那些不過是他們的借口。哪家正經修士會整天泡在演武台?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提議用打架解決,以為誰都和他們一樣,是愛乾架的武夫。”
亓妙默默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好酷”咽了下去,同時心道,這修仙界的人罵人可真高級啊。
江苒又同她介紹起蒼梧宗的其他建設,亓妙認真聽著。
“修仙一途道法三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得道之路,這些隻是蒼梧宗揚名的派係,”江苒話鋒一轉,“我聽外門弟子說你這兩日有在了解修煉的事,可曾想過修行什麼?”
亓妙撓了撓臉頰:“是有想過,但修什麼不還要看天賦測試嗎?”
她還沒測試過天賦。
江苒替修煉小白答疑:“道不同,天賦測試的內容也不同,倘若你心中有目標,我現在先帶你去測天賦。”
亓妙茅塞頓開,頓了下,低聲說:“我想修煉器。”
江苒回頭,訝異地看她一眼:“煉器啊。”
亓妙感覺到了一種緊張感,就像她剛踏入機械師一行時那樣:“怎麼了?”
“技藝高超的煉器大能都集中在東極,蒼梧宗的煉器之術並不顯,”江苒斟酌著說,“你若想做煉器師,蒼梧宗或許並非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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