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塊頃刻間被吞噬乾淨,噬骨河水恢複涓涓細流,平靜美好的假象。
亓妙禮貌的和楚嬋說了她的心思。
楚嬋愕然地看向亓妙,這位煉器坊的師妹長著一張漂亮的臉龐,過肩胛的黑發襯得她皮膚更白,一雙眼眸烏黑澄亮,看著人時分外無害。
可這看上去很乖巧的亓師妹在說什麼?她想要取一些噬骨河水?
“……亓師妹,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少女鴉色的長睫顫了顫,黑眸始終懵懂:“沒呀。”
“……”
邱屠在前麵走著,突然間被人從後麵狠扯了衣領,他捂著勒疼的脖子怒回頭。
楚嬋沒有半分致歉的模樣:“亓妙說想取一些噬骨河水,我說話太難聽,你去跟她講。”
“取什麼?”邱屠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楚嬋微微一笑:“噬骨水。”
這對話也被唐鳴欽和柳如真聽到。
他們也朝不省心的欠債人看去,亓妙被幾道視線盯著,小聲問:“這是一種煉器材料。”
邱屠沉默少許,懷疑道:“我雖不修煉器,但也從未聽聞有哪個煉器師會用到噬骨水。”
亓師妹當真不是在驢他?
亓妙回望過去,試圖以她真摯的眼神打動他們。
邊上的柳如真捏了捏眉心,緩緩開口:“你要如何取噬骨河水?倘若直接裝進儲物袋,它恐怕會承受不住而損壞。”
然後他們就見亓妙聽完,掏出兩個形狀怪異的透明器皿,“可以用這個裝。”
柳如真挑起眉:“這是何物?”
“試劑瓶,”亓妙有些遺憾的說,她當時做試劑瓶時,隻是為了練習煉石,並未料到有一天會派上用場,因此,她手上也隻有兩個試劑瓶。
待這次回宗,她一定做百八十個試劑瓶備著。
柳如真聽後,攤開手心,示意亓妙拿給他看看。
亓妙遞去試劑瓶時,小心提醒柳如真:“你拿穩一些,彆讓它掉到地上,也彆用太大力氣捏它,不然容易碎。”
“……”柳如真抬眼看向亓妙,輕睨道:“你要用這等脆弱之物裝噬骨河水?”
亓妙偏又篤定道:“嗯,它可以。”
玻璃的化學穩定性非常強,又有極高的抗腐蝕性,區區噬骨河水不在話下。
柳如真四人對亓妙的話保持著懷疑,但還是決定給她試一試,柳如真把試劑瓶放在地麵上,用靈力牽引出噬骨河水,把它注進透明器皿中。
楚嬋則拉著亓妙,和唐鳴欽,邱屠一起腳下生風,疾速後撤,跟柳如真拉開距離,唯恐那透明器皿炸開後,噬骨河水濺到她們。
柳如真懶得理他們,繼續裝水,讓人意外的是,直到清粼粼的噬骨河水盛滿器皿,他們預想中的場麵也沒發生。
“竟然真的沒事……”楚嬋喃喃一聲。
他們看著玻璃瓶中安靜的噬骨水,眼裡都劃過一抹異色,柳如真還在詫異時,身邊掠過一陣風,是亓妙跑過去了,她上前封好瓶口,高興的裝進儲物袋。
柳如真淡然的俊美麵龐上忍不住出現一絲裂痕,神情複雜地看了她幾眼。
不止是他,楚嬋他們看亓妙的眼神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這個亓師妹,看起來是有點東西。
柳如真他們不懂煉器,所以驚歎一番後,便重新回到過河的事上。
唐鳴欽肩負著給亓妙做示範的重要使命,他朝前一步,躍上飛劍,騰空而起,向河對岸疾馳而去。
可在他剛剛飛到噬骨河上空的瞬間,平靜的河水突然變得洶湧澎湃,驟然迸射出數道水柱,直衝向雲霄,企圖阻止來者的去路。
但唐鳴欽身手敏捷,速度驚人,如同清風一般從水柱的空隙間穿行,數秒後穩穩地降在了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