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洛陽城外萬籟俱寂,一片漆黑。花草樹木掩映在黑暗之中,風吹來,沙沙作響,投下大片奇形怪狀的陰影。但這絲毫不影響羈旅之人。
距離洛陽城外四十公裡的一處地方,一樣籠罩在黑暗之中。隻有地上一明一暗的火焰灰燼一閃一閃,標示著此地似乎猶有人煙。借著微弱的火光,地麵有一坨黑乎乎的東西有規律的起伏。看情形似乎是一個席地而眠的羈旅之人。
夜色平靜如水,隻是這平靜隨著天空一道刺目的亮光所打破。
隻見漆黑如墨的夜空瞬間被一抹亮光所點亮,亮光所去的方向直奔地麵酣睡之人。以快若奔雷之勢,瞬間臨近了地麵之人。但是地麵之人好巧不巧的於此時翻了個身,這一抹虹光撲了個空。但是這一擊的威力儘顯,雖然落空,當虹光接觸地麵的一瞬間,倏忽之間,地麵之人所躺之地,有大半被擊碎一空,破碎的草葉碎布在空中紛紛揚揚,飄灑了一地。雖然並未傷到地麵之人重要部位,洪流也將他一下掀翻了半米遠。
亮光發出的空中,揮舞之人,似乎也有些意外,萬萬沒料到這一擊會落空,所以遲疑了六息。
地麵之人本來睡得正香,未料有此變故。但一下被掀翻那麼遠,瞬間清醒了過來。茫然四顧查看的四周的情況,一片漆黑,看不真切。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自己剛才一定是被襲擊了。所躺之地,在微弱火光的映襯下,有一個三十公分深的坑洞。簡單感受了一下身上傷勢,多是皮外傷,火辣辣的疼。但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腦子飛快轉動在思慮對策。
既然一擊不成,必然還有第二擊。如何才能躲過呢?
他一聲不吭的在沉吟。
彎下身子,半蹲在地麵,眼神掃視著周圍的風吹草動。掃視一圈並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最後他抬起頭向天空看去。
天空也是一片漆黑,但經他仔細觀察還是發現了一絲不同。
他的上方天空,有一抹微弱的白光。雖然極其微弱,還是被他敏銳的發現了。
自從修習那股光以來,他的身體素質提升了太多。速度,力量,敏捷,感知,俱皆提升一倍有餘。所以這才是他可以躲過第一擊的根本所在。不然按照以前他瘦弱的身體,剛才那一擊必死無疑。
韓青念頭急轉,事實上這一切都是瞬間發生的。
他決定不再藏藏掖掖,主動開口。
“前輩,在下不知如何得罪於你。勞駕你深夜前來刺殺?學堂退學以前在下並未來過洛陽城,這是第一次來。但這是第二次遇到襲殺了。麻煩前輩感知在下,讓我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空中之人不發一語,似在醞釀第二次殺機。
眼見空中不發一語,韓青也是怒火中燒。自己已經百般低調,從不主動招惹是非。這是誰?一次次派人對自己打殺?自問從未得罪於人,何苦一定要自己性命?
他百思不得其解,簡直莫名其妙。躺著也中槍,太冤了。上次襲殺才過去多久,好不容易才壓下追查的念頭。這二次刺殺緊跟著而來,是何居心。
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韓青悲哀的發現自己這次可能必死無疑。雖然對修行了解不多,但父母皆是武當中人。一些簡單的修行等級還是有所耳聞。
看此人長時間淩空,禦風虛渡。猜想估計是和父母一樣的修行三境:禦風境吧。
殺我一個凡夫俗子,竟然出動一個禦風境,真是看得起我。
空中之人,饒有興致的看著韓青。似乎有些意外,他竟然可以看出我是禦風境。
空中之人不由起了戲弄之心,反正如今大局儘在掌握,早死晚死全由我一念之間。雖然看出了那少年明顯在拖延時間,但空中之人並不在意。當實力的天平發生傾斜,獅子難道會在意一隻螞蟻的計策嗎?
所以他直接道:“小夥子有點門道竟然看出了我的境界,怎麼家中有人修行?”
韓青在遲疑著該怎麼回複,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答道。
“我父母在武當修行。”
誰知不說此言還好,一說此言空中之人像變了一個人。似乎忍不住立刻出手,他假裝淡定道。
“武當派啊,那真是了不起。那說什麼也不能留你了,本來我也隻是拿錢了事,為人消災。但現在你是非死不可,我可不想以後被你父母滿世界追殺,武當派我可不想招惹。”
那人又道:“年輕人最後奉勸你一句,以後不要逢人就說實話,有時候實話才是害死你的最後一根稻草。”
韓青立刻聽出了他口中的語病,果不其然要殺自己不是他,而是彆人。可是又是誰想要殺自己呢?能夠請動禦風境出手的,怕不是一般人。
究竟是誰要殺我?
韓青最後一問,趁空中之人意識到失言發愣之際。
瞅準機會,不甘心等死,唯有自救。他雙腿使勁一蹬地麵,借力直起身子,一個箭步衝向黃牛處。解繩上牛背,一氣嗬成,顧不得其他,從頭下拿下固定發絲的發簪,用尖頭使勁一紮牛屁股,黃牛傳來痛叫,撒開牛蹄,一瞬間就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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