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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將葛洛克從他的腰間取出、緩緩抬起,整個動作看上去異常的緩慢,而且十分詭異,絲毫不像是之前那個雷厲風行、動作迅捷的張順,反倒更像是一個老態龍鐘、大限將至的耄耋老人一般。
事實上,張順還能夠行動已經算是一個奇跡——此刻的他早已狀如乾屍,從醫學與生理的角度來看,他應該早就已經死亡了才對。
可是這個如同骷髏一般肌肉乾癟、毫無血色的男人,卻依舊能夠緩緩抬起手臂、將葛洛克的槍口對準眼前的萬族教凶徒,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一定會感覺難以置信。
此刻支撐著張順的,似乎已經不再是簡單的血肉之軀,而是信念與傳承。
那是人類最強大的東西。
不過,張順這奇跡般的壯舉並沒能打動那名萬族教凶徒分毫,而他的動作即使已經緩慢到了極致,這個魔鬼也沒有絲毫阻止他的意思。
他隻是用帶有嘲諷、戲謔的眼神看著張順緩緩將槍口對準自己,就像是一個玩心很重的孩童正在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一個正在朝他舉起並不鋒利的前足的螞蟻一般。
這個魔鬼知道張順手中的這小玩意兒根本不可能傷到他分毫,他是在欣賞自己這正在掙紮的、卑微而又渺小的獵物。
因為眼前這個獵物與剛剛那些螻蟻不同,剛剛那些獵物幾乎隻是瞬息間便被他吸乾血液、再無任何掙紮,沒能給他帶來半點樂趣。
而眼前這個獵物,似乎能給他帶來一點不同尋常的樂子。
為了延長這個“玩樂時間”,這個魔鬼甚至停止吮吸張順的血液,想要看看這個如同螞蟻一般弱小無用的家夥究竟可以給他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在這名萬族教凶徒的注視下,儘管過程既緩慢、又艱難,張順終於如願以償地將葛洛克的槍口對準眼前這個魔鬼的頭部。
“媽的......老子......和你拚了!”
張順乾癟開裂的嘴唇中傳來細小而又微弱的聲音,如同蒼蠅扇動翅膀的細細嗡鳴聲,這聲音甚至還沒來得及在空氣中傳播,便已經完全被響亮的暴雨聲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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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江風的耳朵中,張順的聲音卻是響亮如洪鐘,讓他整個人都為之顫抖。
張順的手指極為艱難地扣下扳機,僅僅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足足花了他將近十秒鐘的時間。
伴隨著張順的手指扣下,葛洛克的槍口迸發出一陣耀眼的槍火,響亮的槍聲傳來,子彈迅速從槍膛中滑出,直直地轟向那名萬族教凶徒的麵門,似乎象征著張順作為人類在麵對魔鬼時所殘留的最後一絲尊嚴。
不到一瞬息的功夫,葛洛克的子彈便旋轉著、帶著巨大的動能轟到那名萬族教凶徒的麵門,然而可惜的是,儘管二者相距十分之近,可這枚子彈幾乎是在接觸到這個魔鬼的一刹那,便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碎裂。
彆說對這個魔鬼造成任何傷害了,就連一點痕跡也沒能在他的臉上留下。
這並不是一個出人意料的結果,儘管葛洛克已經算是威力最大的手槍之一,可是就連尋常煉神境修者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擋下它的子彈、毫發無損,更彆提是眼前這個實力遠超煉神巔峰的魔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