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是江風此刻的狀態尚且正常，一定不難發現這個魔鬼剛剛所說的話語，正與那日他在陰暗小巷中被夢魘吸取血液時，與夢魘所說的話完全一致。
隻可惜，此刻的江風早已近乎完全喪失意識、無限接近昏迷狀態。
在最後一絲意識完全消散之前，在江風那早已因為靈力流逝而歸於寂靜與黑暗的靈識海深處，一雙赤金色的眼睛緩緩睜開，瞳孔中似有滾燙的岩漿流淌、經過，瞳仁中似有無數金色刀片正在瘋狂地旋轉。
副人格的聲音再度在江風的腦海深處響起，隻不過比起剛剛來，沒有了那種戲謔與玩味的意味，反倒是讓人感覺如同太古洪荒時代敲響的巨鐘一般沉重、充滿威壓感，讓人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巨大的壓迫力。
“交換麼？”
血色迅速從江風的臉上流逝，他慘白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種糾結而又痛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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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絲殘存的、尚未完全消亡的理智與意識告訴江風：“不可以交換，交換了會有比死更為可怕的事情發生，會放出一個比眼前這個魔鬼還要更為恐怖、狡猾而又殘忍的怪物。”
令人感覺無比惋惜的是，江風這一縷最後殘存的意識與理智也很快完全消散了。
他慘白臉龐上那迷惘、糾結的痛苦神色正在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漸漸浮現起的笑容。
儘管那名萬族教凶徒依舊在不斷地汲取他的血液，可是此刻的江風卻笑得愜意，好像他並沒有在經曆什麼痛苦的過程，反倒是在享受一般。
那名萬族教凶徒臉上的表情，此刻也正在悄然發生著變化——從原本的迷茫、失落與不滿，開始漸漸朝驚喜、陶醉與滿足轉換。
因為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江風體內那正朝自己嘴巴中不斷湧入的血液正在由平庸與無味變為超凡脫俗的鮮美，而他從江風體內吸取的靈力也越發的精粹、濃鬱、純厚。
這名萬族教凶徒起初還以為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把一個普通而又平庸、弱小的獵物當做了世間不可多得的頂級美食。
畢竟剛剛的江風無論是血液還是靈力，在這個魔鬼看來都沒有什麼值得稱道之處——是比普通人類的要強上許多，可還遠遠沒有達到“頂級”這一水準。
而現在，他的憂慮與疑惑已經被完全打消，因為現在從江風體內湧入他口中的鮮血與靈力，才是頂級的、不可多得的美食該具備的品質！
這種品嘗到頂級美食的快感不由得讓這個魔鬼發出一陣陣滿意的哼哼聲，而他的身體，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壯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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