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禧的心臟好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嘴唇顫了顫。
傅輕寒看著她的表情,語速慢了下來:“他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而且這些事他連我也瞞著,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
死?袁禧從來沒把這個字和身邊的人聯係起來過,她潛意識裡覺得,那是七老八十才要去考慮的事情。
靖哥年輕力壯,正值盛年,怎麼可能死呢?
不就是個安保公司嗎,不就是在一些重大活動的現場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維護秩序就好的嗎,怎麼會受傷到要死了呢?
是她忽略了,靖哥在國外,那些地方,槍支是合法的,治安和國內根本沒法比!
那是真正需要拚命的地方。
他真的有可能會在工作中突然就死了的。
傅輕寒幾乎是苦口婆心的勸著:“袁禧,他縱然有很多不對,但他也有他的無奈。他是孩子的父親,你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袁禧心裡很亂。
她怨靖哥,從他離開起,就沒想過要和他再續前緣。
他們開始得並不體麵,結束得也倉促,這短暫的荒唐的一段感情,隻應該是漫長生命裡的一個小插曲,不應該成為她長久的牽掛。
她暗暗的吸了一口氣,鄭重的說:“我是成年人,我的感情我自己會拿主意,他也不是小孩子,不應該要你來當說客。我和他,早就結束了,沒有見麵的必要。”
傅輕寒看說不動她,眉頭皺起:“我會去找傅戰說,讓他準許阿靖儘快回國。”
袁禧心情沉重,不想再聊這個話題,奚落道:“你要是在你老子麵前說得上話,他當初就不會出國了。”
她轉身要走,傅輕寒低聲威脅:“你今天不去見他,我就把你們的事告訴江眠!”
袁禧停下腳步,數秒之後道:“幼稚。”
江眠看著她過來,擔憂的問道:“你倆怎麼了,不是吵架吧?”
袁禧把那些煩心事都扔到一旁,換上平日活潑愛笑的性子,聲音爽朗:“我和他能有啥事兒。你這房子真大,看來你家老爺子是真心疼你,快帶我參觀一下。”
江眠看她不願意說,也就沒追著問,帶著她把各個房間都看了一遍。
袁禧讚歎不絕:“豪宅就是不一樣,還配了這麼大的健身房!”
江眠挽著她的手:“你挑個房間,以後咱倆住。”
袁禧笑著道:“你可以和周暮行真住,可以和傅輕寒假住,但沒道理和我住,我還是住酒店。”
江眠道:“彆破費了,周暮行爸媽知道你過來,特意說了讓你一起住,還說要感謝你以前照顧他們兒子,請你吃飯呢。”
“嘖嘖嘖,大富豪請我吃飯呀。”袁禧表情誇張,半開玩笑的說,“真是受寵若驚,不過我可不敢踏他們家的門,要是一不小心惹得你那小叔子主意了,拿我殺著玩兒我就倒大黴了。”
江眠哭笑不得:“也沒有你說的這麼可怕,表麵上大家還是挺和睦的。”
兩人拉著手坐下來聊天。
袁禧問道:“你是真的不怕嗎?聽你電話裡說起,這邊到處勾心鬥角的,我真怕你應付不過來。”
江眠一臉的平淡:“之前在林陽,我的想法也和你一樣,總覺得這邊危險重重,總是牽掛著,真的過來了發現其實也就那樣,有困難,自然也有化解的辦法,什麼都看在眼裡,心裡有了分寸,反而踏實些。”
袁禧替她憂心:“但是你們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不能讓孩子生下來真姓傅吧?到時候你回了周家,流言蜚語的,很難聽的。”
那些難聽的話,她這段時間聽過不少,她比江眠更清楚,孩子的身份有多重要。
現在大家都知道江眠和傅輕寒是一對,以後她和周暮行在一起了,難免有人會說閒話,大人尚且可以當沒聽到,但要是被有心人傳到孩子的耳朵裡,那就太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