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工作,聊了靖哥在國外的生活和傷勢,話題又回到袁禧身上。
傅輕寒問道:“那你這次回來怎麼打算的,真的就見一麵就算了?”
靖哥緩緩的把手裡的水杯放到了桌上,神情黯然。
“我這種工作,不適合結婚生子。”
“你還真準備給傅戰賣一輩子的命啊?!彆忘了你這次差點連命都沒了!”
傅輕寒氣得站了起來:“要是沒發生這些事也就罷了,現在你兒子都那麼大了,眼看就要出生了,你丟下一句話甩手就走,是不是男人?!”
靖哥的眼尾泛上紅意:“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傅總的意思……”
“傅總傅總,你整天腦子裡隻有他,他是你爹還是你媽啊?這麼大個人,連點主見都沒有!自己老婆孩子不去守護,因為彆的人一句話,就丟下她們不管是嗎?!”
他是憤怒的,不知道是怒靖哥不管妻兒,還是怒他對傅戰永遠絕對服從。
靖哥沉默了。
他的心情比傅輕寒複雜多了。
沒有傅戰,就沒有他的今天,他現在的一切都是傅戰給的,他這個人,就是傅戰的。
他聲音落寞:“連你都沒辦法和他抗衡,我就更沒有提要求的權利了。”
傅輕寒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窩囊就算了,我的窩囊沒有傷害到彆人,但你不行!”
靖哥不怕刀山火海,但是他怕傅戰,傅戰一直在給他灌輸“忠誠”“服從”的理念,這麼多年,這種思想在他心裡根深蒂固,他知道不合適,但是已經掙不開了。
他抱著一絲僥幸:“傅總說的,國外待三年我就能回來,國內的工作沒那麼凶險,到時候我還是可以和袁禧……”
“三年?”傅輕寒冷哧一聲:“誰等你?袁禧會等你?她和江眠可不一樣,她沒那麼善解人意,會理解你支持你等著你。等你回來,她早帶著你兒子改嫁了!”
靖哥啞口無言。
從他得知袁禧懷了他的孩子開始,他就在考慮這些問題。
傅輕寒看他不語,自己做了決定:“我讓周暮行幫忙,把你調回來,以後隻負責管理的工作,不會有生命危險。”
靖哥嗓音發沉:“他現在自己都羽翼未豐,不合適太插手我們的事,否則就是給他添麻煩,而且,上次他幫你留在京北已經是一個人情了,不能再麻煩他。”
他就是欠了傅戰的人情,才一直償還至今。
況且,周暮行幫助傅輕寒還說得過去,畢竟兩人早在私底下有合作關係,但自己隻是傅輕寒的一個下屬,周暮行沒有要幫他的義務。
“婆婆媽媽,你哪來的這麼多顧慮!”傅輕寒一臉的怒容。
靖哥擠出一個勉強生硬的笑意:“好啦,不要為我的事煩了。現在傅總很敏感,我不能提我回來的事,不然會牽連到你。等過段時間吧,找到機會我試一試,也許他心軟一回,就允了我了。袁禧和孩子這邊,就先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
“我他媽又不是收破爛的,一天淨給你們照顧女人孩子去了!”傅輕寒還是生氣。
靖哥打了個哈欠:“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可以托付的人了,我想睡了。”
他脫了外套,直接躺在沙發上就睡了。
傅輕寒還想說什麼,看到他瘦削的側臉,又忍了回去。
袁禧這一晚上也沒怎麼睡好,昨天在酒吧外麵看到的那一幕像是一隻蒼蠅一樣卡在她的喉嚨。
第二天她去找了江眠,畢竟兩姐妹待在一起,她心裡會好受很多。
她去的早,江眠還沒起來,看到她一臉的菜色,擔憂的問:“到底怎麼了?昨天就覺得你不對勁,還不給我說嗎?”
袁禧站在玄關就靠在她身上,唉聲歎氣。
兩個大肚子孕婦麵對麵靠著,像個人字梯一樣,有點好笑。
江眠拍了拍她的背:“怎麼啦我的小寶貝,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傅輕寒,我看你倆昨天聊得不太愉快。”
袁禧吐出一口氣:“那個男的出現了。”
“哈?”江眠扳著她的肩膀,“孩子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