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著光,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把她眼前的光線全部擋住,暗壓壓的一片。
鹿緲心中一陣慌亂,“你……你想乾什麼?”
“近一點,讓你看得更清楚。”
男人將她堵在冰箱上,胸膛抵上她的鼻尖,她立刻聞到一股沉鬱的味道。
她慌張地抬起頭,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鹿緲看見他眼裡的洶湧,嚇得都結巴了,“我、我警告你,你彆亂來。”
傅時樾“嗬”了一聲,早有準備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份證明,在她麵前展開。
“看清楚,現在我是你的監護人,警察來了也沒用。”
“……”
鹿緲窘迫得紅了臉,她覺得這男人就是故意要讓她誤解的。
她轉過頭,看向那份證明。
鹿緲還差一個月滿18歲,可白紙黑字,陸衍竟然把她的監護權交給了這男人!
這意味著,她沒辦法把他趕出去。
鹿緲氣得有些發抖,“我家沒房間給你住!”
傅時樾環顧了一圈,三室一廳的房子,因為住得人少,家具比較新。
所有房間的門都緊閉著,顯然主人對自己的私密空間保護得很好,不允許被貿然打開。
傅時樾收回目光,低眸看著她氣鼓鼓的小臉,“我睡沙發。”
“隨便你!”
她用力推開男人,氣惱地走了,把門摔得震天響。
傅時樾盯著鹿緲摔上的房門,眉眼陰沉地壓了壓。
這時,陸衍的電話進來了,傅時樾走到沙發邊,接起電話。
“怎麼樣,我外甥女是不是很讓人頭疼?”
傅時樾輕哼,“小姑娘,比較叛逆。”
陸衍挺惆悵的,“渺渺這孩子沒什麼壞心,就是從小離開了父母,我行我素慣了。”
提到鹿緲,陸衍就有說不完的話,典型的嘴上說自家的孩子如何不好,心裡其實疼得要命。
“渺渺要拜托你多照顧一下了,順便幫她改改身上的臭毛病,等我過年回來,再好好宴請你。”
傅時樾靠在沙發裡,聞言輕嗤了聲,“你什麼時候跟我這麼客氣了?”
陸衍跟傅時樾是多年好友,他會在傅時樾麵前客氣,都是來自對鹿緲的愧疚,“平時我陪她的時間少,她一個人在家我實在不放心。”
陸衍這是人去了國外,卻操著老媽子的心。
主要是鹿緲太散漫了,他在家還好點,他一走就像脫韁的野馬,他擔心女孩子在外麵上當受騙,跟一群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
正好自己這個朋友因為點事,從部隊裡退伍回來,可以軍事化管理一下她。
“對了,你現在已經把她送回家了吧?”
傅時樾轉過頭,“她在房間裡,要讓她跟你通電話?”
“不用了,她現在大概在生我的氣。”
傅時樾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低笑,“你還挺了解她。”
傅時樾入住鹿緲家,是授了陸衍的意,陸衍擔心鹿緲夜不歸宿,想讓傅時樾住在家裡看著她。
“她現在抵觸情緒很重。”傅時樾覺得此時在小姑娘眼裡,自己大概像個變態,強行要住進她家。
陸衍沉重地歎息了一聲:“這事怪我,如果不是當年發生那種事,她也不會忘記你。”
傅時樾表情微凝,眸色隱晦的深了一層。
掛了電話後,傅時樾習慣性地拿出煙,餘光不經意落向茶幾上的相冊,動作微微頓住。
他把沒點的煙夾在指間,拿起相冊。
照片裡的鹿緲三四歲的樣子,笑容天真爛漫,瞳仁黑的清透,仿佛最幸福的時光凝聚在此。
爸爸媽媽的臉卻全部被塗黑了。
他打量許久,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