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含糊不清的回答,讓李雪漓很失落。
她一時間胡思亂想不斷。
不過很快她還是想到了楚風的態度所表達的意思。
畢竟現在自己明麵上,還是張富強的女人,如今也隻是在楚風的身邊暫時躲避麻煩罷了。
成年人不需要將話說得太明白。
有時候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突然,門診室的電視機插播新聞了。
“據本台最新消息,九裡路某廠的廢棄廠房發生火災,目前消防車已經緊急到場了,傷亡人數尚未可知,本報社記者還會持續報道。”
這新聞一出來,周圍不少病人就議論了起來。
“九裡路不是要拆遷了嗎?”
“可不是,我聽說很多人還違規在哪些廠房的倉庫裡存東西,恐怕是因為易燃品出事了。”
“不知道死了人沒,哎……”
楚風看著這條新聞,他微微皺眉。
看來這就是馬龍的手筆。
楚風知道,馬龍在暗地裡也有一群兄弟,沒想到處理事情竟然這麼專業。
“明天我們去一趟紀文靜的老家吧。”楚風說道,“慰問下她的母親。”
“嗯。”李雪漓說道,她摟住了楚風的胳膊,將腦袋靠在了楚風的肩膀上。
楚風看了一下手機。
手機上是張嫣然的消息。
“下午有課,彆忘記了,上午的課我讓胖子幫你喊到了。”
“謝謝,知道了。”楚風回了一句。
江城西郊。
一個寥無人煙的角落裡,矗立著一個土坯房。
它的存在,和周圍的房子顯得格格不入。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正在房屋門口的小菜園之中翻著泥土。
她時不時抬頭張望。
路口,楚風和李雪漓看著那老嫗。
李雪漓卻已經淚流滿麵。
“這就是紀文靜的母親?”
“嗯。”楚風答道,“老人家一生節儉,根本舍不得給自己買身衣服,紀文靜也是想將她的母親一並帶走,去城裡享福。”
他說著,就朝著老嫗走去。
那老嫗抬頭看到了楚風,艱難地說道:“您二位是……”
“我們是文靜的朋友,這次正好路過這裡,她讓我給你捎帶一句話。”楚風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
老太太“哦”了一聲,立刻去了屋子要給楚風倒茶。
李雪漓攙扶著老太太,唯恐她跌倒了。
茶是自己晾曬的茶,似乎是從田埂間采來的薄荷做的,喝下去倒也有幾分清涼的感覺。
老太太歎道:“她呀……那都是自己做的!當時我都說了,文根這小子不靠譜,可她偏偏中意人家,現在膝下也沒孩子,也沒存下來多少錢。”
楚風看了一下斑駁的牆壁,目光落在了牆上的全家福上:“這是小時候的文靜?”
老太太嘴角出現了笑意:“是啊,那時她爹還沒走,她爹是走船的,唉……可惜了,在文靜十歲那年,她爹下水摸河蚌的時候,再也沒上來。”
李雪漓給老太太捶背捏肩膀;“文靜是個孝順的孩子呢,她一直惦記著你。”
“我沒其他奢望,就盼著他,早日跟那個混蛋離了婚,再找個好人家!”老人家本來就皺眉的臉,皺紋仿佛一下子又多了很多,“崔文根不是過日子的人,整天帶著一幫狐朋狗友,打牌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