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深宮鎖金雀,對他而言反倒是好事。
他就站在畫像前,一言不發。
而殿內的魏公公都差點想要直接跪下。
安靜到死寂。
魏公公伺候了先帝又伺候了當今聖上。
當今聖上是怎麼從一個宮女之子爬到如今位置上的,旁的人或許不是那麼清楚,但是魏公公清楚極了。
先帝臨終前,皇上將他的兒子們全都綁在先帝的麵前,那些人都是曾經侮辱過他與太後的人。
一個個腦袋滾到地上,直接將先帝氣的一口氣沒上來,駕崩了。
作為掌軍權的帝王,登基稱帝後,世家大族幾乎被清洗了一遍。
就這樣的帝王,魏公公幾乎是將腦袋提在褲腰帶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掉了。
但這些事情,阮柔綺並不清楚。
等到第二日,阮柔綺起身在院中洗臉的時候,門忽然被叩響。
阮柔綺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隻是微微開了一個縫隙。
隻見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站在院門口,阮柔綺頓了頓,“你們是誰?”
???
周宸文愣在原地,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似是想到什麼一樣,隨即漆黑的眸子則望向了阮柔綺。
顯然見門那頭的阮柔綺嚇著了。
她連忙將門關住,卻不想一把劍抵在了門縫之處。
“姑娘,我們是想討碗水喝。”
周宸文將聲音放得輕柔,想讓屋內的人不要提防自己。
說話的時候,他還咳嗽了兩聲。
在暗衛的調查中,屋子裡的女子是一個心軟之人,常常去給百姓施粥。
果然,在他這般表現完後,門那邊的女子頓了頓,歎了口氣。
“郎君請稍候,但請您讓妾身先將門關上如何?”
周宸文收回了手中的劍,門再次被掩住。
不一會兒,竹門終於被打開。
門裡的女子還穿著昨日那件衣服,一頭烏發垂落於胸口處,簡單地編了個辮子。
襻膊讓她纖細的手臂露了出來,一看剛剛就是在收拾家中。
阮柔綺手中端著幾個簡單的茶盞,甚至有些茶盞都有了缺口。
她垂眸走到了周宸文麵前。
“我這兒熱湯也不多了,所以”
說著她遞出了手中的茶壺與茶盞。
周宸文也察覺了麵前女子的艱難,走上前接過茶盞。
“多謝娘子,這些還請娘子笑納。”
說著,他掏出了一包銀子,想要塞給阮柔綺。
阮柔綺往後退了兩步,那避之不及的模樣讓周宸文僵在了原地。
阮柔綺抬眸,搖搖頭,“既然能在這潭拓寺相逢那便是緣分,既是緣分何必用它來衡量。”
話說完,她將門關上,聲音從門後傳了來:“你們喝完後將東西放在外麵就好,我一會兒會去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