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奴婢這一輩子都不要嫁人。”
“不嫁就不嫁,原不是什麼大事。”
阮柔綺笑得明媚,但是眼底是溫和。
舒琦有些不解,那雙撲閃的大眼睛讓阮柔綺看了都心軟。
“娘娘,您不覺得成婚是一件大事嗎?”
她的話語中滿是疑惑,向來微微彎著的脊梁僵直起來。
阮柔綺搖搖頭:“婚姻對於男子來說算是一本萬利,但是對於女子而言卻恰恰相反。”
“沒出嫁時你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可嫁了人你就要生兒育女,甚至有些男子還會動手動腳。”
阮柔綺麵上帶上了絲絲陰鬱,繼續道:“我出身江南道,我父母恩愛家庭和睦,卻也不得不承認不是所有女子都有這種運氣。”
“我曾在幼時見過被丈夫典賣生子的妻子,見到他們拿上錢轉身去賭館的樣子,在那些人心中,妻子與牲畜沒有任何的區彆,他們不配為人。”
舒琦吸了吸鼻子,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皇宮中的暗衛沒幾個是家庭條件好的,畢竟暗衛的危險程度甚至比軍旅之人還要高。
舒琦的家中也是如此。
被賣入青樓楚館後拚儘全力選上了暗衛,而這已經是舒琦最好的人生了。
“微臣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金安。”
一道陌生的男聲傳來,阮柔綺轉過頭,看到了不遠處一襲白衣的男子。
是崔文。
“崔大人?”
阮柔綺招了招手,讓崔文站了起來。
崔文弓著腰,依舊是那副恭敬的模樣,“微臣今日入宮是來賀娘娘有孕之喜的。”
說著,他身後的其中一個侍從端著錦匣走上前來。
“這是前些年微臣外出遊曆時得到的兩塊好玉,微臣命人打成了佛珠送至佛前開光,希望娘娘能平安生產。”
舒琦打開錦匣,不著痕跡的檢查了一遍,這才送到阮柔綺手中。
崔文看著那串自己磨出來的佛珠被纖纖玉指拿起,纏到了手腕上。
“本宮就借崔大人吉言了。”
“微臣告退”
崔文倒是走得乾脆利落,要不是阮柔綺能感受到那攝入的視線,她隻怕也不會多想。
等人離開後,阮柔綺就將手中的手串放回了錦匣中。
「嘖嘖嘖,真不愧是大反派,那眼神活像是要生吞活剝了你。」
係統忽然出聲,阮柔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怎麼,眼睛又捐給有需要的人了?」
「嘖,你說你,你可小心些,彆翻車了。」
阮柔綺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樹上的落葉,「我就這麼說,就算是周宸文倒了,我都倒不了。」
阮柔綺沒有什麼骨氣,她能在任何有一絲營養的地方紮根,攀援生長。
直至將依靠之人吞入腹中。
在這種時代中女子活下去都是很難,所以,她更會拚了命的活下去。
與係統簽訂契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隻不過想到崔文,阮柔綺笑了笑。
反正倒黴的又不會是自己,是溫啟。
她倒是願意幫崔文一把。
隻不過崔文剛走沒多久,不遠處走來四五個人,為首的兩人阮柔綺倒是很眼熟。
太後和沈妙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