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什麼話都沒有說，冷冷地看了一眼羋夫人。
羋夫人順勢跪下，拉扯著扶蘇的衣袖，“公子，妾身隻是您的側室，殿下怎麼說妾身都好，可榮兒榮兒是公子的孩子啊！”
“你覺得綺兒說的有錯？”
扶蘇抿了一口冷酒，麵上帶著笑。
他的性子是溫和，可不是隨便任人蹂躪的。
自己被阿翁折騰了這麼多年，再沒有長進就是蠢了。
羋夫人呆呆地抬起頭，看著扶蘇麵上雖然帶著笑，可眼底卻一絲笑意都沒有。
她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自從這個預言出現後，榮兒早就斷了登基的可能性。”
那一口冷酒讓扶蘇差點打了個寒顫，可他忍住了。
羋夫人不敢相信地搖著頭，而一旁的榮亦是如此。
柔綺隻是笑了笑安撫著身旁的靜宜，“阿翁說笑了，有兒臣在，就算羋夫人不是楚國人，也坐不上那個位置。”
這是自信，極度的自信。
可在場的眾人都明白，柔綺說的是真的。
陛下將柔綺殿下帶去章台宮的時候，就已經確立了她不可動搖的位置。
“羋夫人，你所思所想我都清楚，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
柔綺站了起來，款款走到羋夫人和榮的麵前。
“你所想的不可能發生，我日後就算出現了意外，大父也不會看上你的。”
不是還有子嬰呢。
榮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猛地站起來想對柔綺動手。
下一瞬，一道鞭子抽到了榮的身上。
身後的暗衛消失，羋夫人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怎麼可能呢？榮再怎麼說也是公子的長子，就算柔綺再受到重視，她怎麼敢對自己的兒子出手。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麼敢的？”
柔綺伸出自己還有些肉乎乎的手，鞭子拿在她的手上，抵在了羋夫人的下巴。
“因為傻子臉上會寫字，你就是那個傻子。”
“見過蠢而不自知的，沒見過蠢而不自知且沒有自知之明還覺得自己聰慧無比的。”
“怪不得榮的腦子不好使。到現在鬼穀子的書讀都讀不通順。”
簡直了，有時候扶蘇總是會因為自己的嘴不夠毒而無法融入自己的爹和女兒身旁。
真的，綺兒你舔一舔嘴隻怕就要厥過去。
中毒了。
小嘴跟管製刀具似得。
柔綺擺了擺手，暗衛直接拖著那兩人出去。
“阿媼，這幾日天氣涼了，讓阿兄和羋夫人少出來，以防風寒。”
呂雉頷首，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身旁的扶蘇。
都是他的媳婦。
要是扶蘇的妾室和周美人一樣安分呂雉隻會喜歡得不得了。
可羋夫人這種的，呂雉便是會直接對她下手。
要不然呢？等著她爬起來害自己嗎？
傻子才這麼做。
你說是不是，扶蘇公子？
扶蘇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尖，拉著柔綺坐了下來，一桌人安安靜靜地吃飯。
一旁生下兒子的趙美人在那一瞬間收回了自己不可察覺的野心。
比起所謂的帝位，活著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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