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安家的老兩口也愁的翻來覆去睡不著,唉聲歎氣的發愁著以後的日子怎麼才能熬過去。
“孩他爹,好久沒去看小朵了,明日過去看看吧。”
安父並未回話,黑夜中看不清的麵容更加愁苦,眉頭緊緊鎖在一起。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哪個都心疼,可如今的情況
所有的無奈都化作一聲長歎。
“家裡的情況你最是清楚,如今家裡就剩百來斤豆渣,這些還不夠一家人一月的嚼用,要是再給小朵送去些,隻怕三個兒媳都要鬨上一鬨。”
安父不心疼閨女嗎?當然心疼,幾個孩子他最喜歡心疼的就是小閨女。但就是因為心疼才不能把事情做絕。
如今閨女孤兒寡母的,以後全要指著哥嫂幫襯,他要是讓幾個兒媳生了怨,以後閨女的日子更不好過。
以前幫襯閨女,兒媳有想法也不說什麼,畢竟沒餓著他們。可如今家底空了,就剩一點保命的口糧,她們再大度也會先緊著自己,最近為啥沒去看閨女,還不是她們看的緊,他要是這時候拿走家裡僅有的吃食,隻怕這個家彆想安寧。
安老太如何不懂,可她能怨兒媳嗎?不能,平心而論,她這三個兒媳已經是頂好的。要是其他人家隻怕早就鬨翻天。
“唉,這不開眼的老天爺,是看著我們死啊。”
安母聲音哽咽,心痛到直捶胸口。
安父趕忙抓住她的手幫著順氣。
“好啦,你又何苦為難自己。這些話不要亂說。睡吧,明天我抽空過去看看閨女。”
如今人人吃不飽飯,村裡已經有人吃觀音土,剩下的人也有很多生了病,一個個根本沒有力氣去種地,隻能在家躺著保存體力。
可這地一荒,沒有個收成,隻能等著上麵發救濟糧,可這救濟糧已經好幾個月沒下來。
他準備明日再去鎮上問問,救濟糧再不下來,鄉親們可就真撐不住啦。
“唉~”
就在老夫妻倆沉默哀愁時,耳邊傳來大門被敲擊的聲音。
“老頭子,是不是來人了?”
“你躺著,我去看看。”
安父披上一件外套這才開門走了出去。
“誰啊?”
“爹,是我。”
安朵入鄉隨俗適應的很快,這爹喊出來一點負擔都沒有。
安父一聽是閨女的聲音,愁苦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快步過去把大門打開。
心中還感慨這人真是不經念叨,正說著就來了。
“朵啊,咋這麼晚過來?是不是家裡斷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