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魔功……
楊長雲深呼吸，想起在蠱脈林海中屠殺宗門弟子的自家老祖，那種比魔修還極端的行為，忽有種想笑的衝動。
他可以去最凶險的主戰場，但前提得是他自願，而不是因為歧視他，不過問任何意見就將把他當做棄子甩掉！！
楊長雲閉上眼，想起在蜀望山中的各種遭遇，五靈根不配擁有兩顆築基丹、牧家的頻頻針對、掌門等高層的偏心、修煉魔功後的歧視，以及自家老祖對宗門弟子的冷漠。
他是真的失望了，對蜀望山徹底失望。
或許，他該考慮離開了……
“徒兒，修煉魔功之前，我已點明過其中利害了。”
南離長老歎口氣，目光尤為複雜，看楊長雲的目光似在看曾經的自己。
他曾經，也是那麼的憤恨。
他現在，雖然依舊憤恨，卻已經習以為常了。
“師父……我該如何是好？”
楊長雲強壓下心頭的憤怒與不甘，低沉問道。
“回頭去掌門殿，你直言自願入主戰場，求一個偏左位置。”
南離長老早有打算，淡淡道：“以我對他們的了解，徒兒若不鬨騰，他們是不會介意滿足你一個小小的要求。”
“戰場左側？”
楊長雲歪頭，語氣困惑。
“嗯，左側是我負責的地盤，在為師死之前，勉強能護你幾次。”
“什麼？！難道師父也……”
楊長雲豁然抬頭，瞳孔陡然收縮，失聲道。
南離長老輕輕一笑，平淡道：“沒錯，為師也將是第一批上主戰場，修煉魔功嘛，不受老祖待見很正常！”
楊長雲沉默了。
良久，他頹然一歎，哪怕金丹大修士，都避免不了被排擠嗎？
“徒兒，多謝師父照拂！”
楊長雲起身，躬身深深一拜。
南離長老沒阻止，坦然受下。
“回去吧，若你我師徒二人從大劫中活下來，徒兒便是我南離的親傳弟子。”
蜀望山沒有給南離長老盼頭，亦沒給楊長雲盼頭，但不妨礙南離長老給楊長雲一個盼頭。
楊長雲再次深深拜下，心中除了說不出的感動外，還有一抹愧疚。
他已有離意，等大劫過後，無論他有沒有活著，他恐怕都不會再在蜀望山上出現了。
這親傳弟子，他是做不成了。
……
出了錫青崖。
楊長雲深深吐出肺中濁氣，似要將不滿與不甘全部吐出，他拍了拍臉，隱藏心思，直奔掌門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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