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農田,繞過河岸,在那蔓藤遍布的荊棘園中,從非人大戰之中逃出來的男人就站在那裡。
差點跑過頭的尤利亞茲驚訝地看著他,太陽已經完全被山脈所擋住晚霞顏色在天空之中構成了奇怪的色彩,那圍繞著菲尼西部和北部山脈本來對於他們來說是很正常的背景,但是現在看起來卻感覺不太一樣。
“當太陽的光芒完全消失之後,他剩下的時間還有多少呢。”
“你應該不會乖乖回去被人殺了吧。”
男人雙手叉腰笑看著少年,時間對於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優勢,並且彆人不能代手,必須要按照書上的方法親手殺死這個男人並且才能夠防止衛隊長變成他一樣的怪物。
“就算你們手上拿到了相關的書,卻還是猶豫不決,為什麼,是想要找到幕後有什麼奇怪的教團麼。”
尤利亞茲不知道安森厄爾為什麼這麼不著急,現在這個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本來也不太清楚對方到底實力怎麼樣,男人似乎也並不是很殘暴的人,至少還是能夠對話的。
“你也是使用了這個儀式被變成怪物的人麼?”
“我?你想要了解我的故事麼,其實也沒什麼好了解的。”
他慢慢地向著荊棘地深處走去,光著地雙腳踩在上麵就如同是踩在桌板上一樣,他似乎很享受這樣地時光,完全看不出所謂嗜血的狀況。
“你看起來也還是有理智的?”
“當然,我自然是有理智的。”
尤利亞茲很不確定,是否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所謂的凝目,衛隊的人也並沒有在莊園主的家中發現相關的書,從一開始就很奇怪,還有斯諾斯菲尼海和克勞斯火安,在尤利亞茲不知道的情況下感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你難道就是凝目?”
“我並非是凝目。”
沒一會,魯德就已經趕來了,剛才在審問室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城中的守軍們被調動了起來,作為曾經的老師以及一起冒險過一段時間的人,見到奇怪的事情也不算是不能接受了,自己的親戚現在還和那個奇怪的女孩子混在一起。
“這個就是逃跑的那個麼。”
剛剛下馬的魯德拿出了小盾牌拔出了劍迅速衝到了尤利亞茲的麵前,有著盾牌的掩護,隨手都可以使用防禦魔法的道具,不過這東西是不是有用就不確定了。
“這位是來抓我的麼。”
“你現在放棄抵抗的話。”
“不還是要殺了我,不然你們的一個鄉村的衛隊長就要被變成怪物了。要不我給你一個建議,從一開始,就已經有的答案,斯諾斯菲尼海,難道你不覺得有問題麼。”
“我知道……”
但是尤利亞茲確實沒辦法質問克勞斯火安,兩人也隻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他隻是路過看到了事情的發生,而那些調查這件事情的人都不著急,尤利亞茲更沒有辦法去審問。
“且慢,我不知道事情具體是怎麼回事。”剛剛被調來的魯德隻知道尤利亞茲追著人向著西邊跑了出去,至少現在他的任務不是聽故事是什麼,隻是要把人抓回來。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要抓你。”
“想要抓我的話,你隻要過來就行了。”
看著那荊棘叢,魯德咽了一口口水,他身上的稍微掛著的一點點的鎧甲根本沒辦法擋住這荊棘,直接衝進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又不能什麼都不做,總得做些什麼讓人看起來他還是有點本事的才行。
男人又笑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樣的,你們看了就知道了,那個仆從為了防止這件事情不惜自己借助了巫師的力量。你們最近是在調查把人變成樹人的魔法的出處吧,從北方來的巫師正在你們的領地上做著不可見人的事情,但是你們卻什麼都調查不出來。”
尤利亞茲深吸一口氣之後悄悄地舉起了手中的劍,在盾牌和視角的掩護下,對方是完全看不到尤利亞茲手上的動作的,就如同是魔術師的表演一樣。
“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的朋友塔希爾,你想要讓他恢複麼?”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當然都知道,你們外麵那麼吵,我都聽到了。我的聽力就算隔著幾層牆壁都能夠聽得清,你們正在做的事情。”
那些事情……
那些事情。
就如同是一瞬間的。
男人的頭在尤利亞茲準備使用魔法將周圍的荊棘分開的瞬間,就掉在了地上。
被切開了腦袋之後,身體剩下的部分就如同碎裂的玻璃一樣落在了荊棘叢的下麵。
“是被滅口了麼?”
魯德緊張地看著四周,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並不是彆人,而是赫卡忒·索爾·普陸奧汀,好久不見的赫卡忒換了一身非常簡樸的淡黃色的長裙從他們的身後走了過來。
她一邊走著一邊轉動手中的水晶球,在水晶球之中反射出的是剛才的那個男人的樣貌。
“嗯,你們好阿,好久不見。”
看到了已經死去的人,魯德立刻就渾身一抖,不相信死後世界的魯德也有一些迷茫了,出現在眼前的人是曾經教過一次的學生,但是她應該在之前就死了,據說還舉行了隆重的葬禮,雖然是道聽途說,但是魯德還是很確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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