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越想越不對,沉聲道:“潘玉,你說他一個九歲稚子,真的能反殺刺客?”
潘玉連忙說道:“事情經過小人已然查清楚了,那刺客不是寺廟的人,他一直偽裝成和尚躲在寺廟內,是趁著小安子肚子疼出恭去的時候對小皇帝下的手!”
“小人也仔細查探過刺殺現場,從現場痕跡看,應該是在爭鬥過程中,小皇帝將香灰撒進了那刺客的眼睛,導致刺客一時看不清楚!”
“進而導致在後續的打鬥中,匕首無意間插進了刺客的胸口,這應該就是個意外!”
太後皺了皺眉:“意外?你確定?”
潘玉點點頭,篤定地說道:“小人確定,現場的所有痕跡,以及刺客屍體上的傷口小人都仔細核驗過,小人可以確定,這就是場意外!”
太後依舊有些不太放心:“如果真是意外,那寧辰這小廢物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說到此,她又想起寧辰那副嚇得不輕的模樣,歎了口氣道:
“也罷,應該是本宮多心了,他一個九歲稚子,都被嚇成那樣了,又怎麼可能憑自身實力反殺刺客!”
說到此,太後再次沉聲道:“潘玉,記住,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給本宮挖出背後之人!”
“本宮有預感,此人定是衝著本宮來的!”
“而且這次壽辰,隻怕不會太平靜……”
寧辰遇刺的事情並沒有引起多大波瀾,隨著太後壽辰越來越近,刺殺一事甚至幾乎都被人忘卻了。
寧辰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要刺殺他,特彆是每每回想起那刺客臨死前的那句話,便如同插在心窩的一根刺。
他隱隱覺得,這場刺殺背後一定牽扯了更多看不見、摸不著的權力鬥爭。
但他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中將這根刺拔出來。
比起這隱藏的危機,眼下最重要的是太後壽辰。
他很清楚,太後壽辰是他唯一的機會,更將是他與太後的一場正麵交鋒。
甚至是殊死搏鬥!
一旦自己不能在太後壽辰上絕地翻盤,那自己就將必死無疑,更遑論其他!
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日刺殺一事,太後應該並沒有發現任何端倪,特彆是自己發明的袖弩。
否則太後絕不可能再讓自己出宮,自己的計劃也不可能順利執行。
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剛穿越來那日找來木材和工具製作的袖弩,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獻出它的第一次。
但這東西本就是為了保命,隻要其他人沒能發現,這依舊是他緊要關頭保命的底牌之一!
臨近太後壽辰的幾天,寧辰依舊每日出宮,也許是因為刺殺一事,太後對他的保護或者說是“監視”又加重了。
但這並不影響他做最後的確認。
他先是大張旗鼓去找了京兆府尹王忠良視察賀壽活動的進展。
不得不說,在逢迎討好這一塊,王忠良的功力相當深厚,活動安排地不僅種類多,而且相當熱鬨。
寧辰十分滿意,大讚王忠良乃百官之表率!
之後,他又去視察了賑災一事,由於太後壽辰臨近,賑災一事早已被人們拋諸腦後。
範大有卻還在踏踏實實、勤勤懇懇地賑災,似乎太後壽辰一事,與他毫無乾係。
但從現場災民的情況看來,寧辰那以工代賑的方式已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寧辰在小安子與侍衛們的跟隨下找到範大有。
“怎麼樣,見到孔老夫子了嗎?”寧辰睜著兩個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單純地看向範大有。
範大有卻依舊一臉不屑,沒好氣地說道:“見到了!”
見狀,一旁的小安子忍不住皺了皺眉,更是滿臉擔憂地看向寧辰。
寧辰卻隻是笑了笑:“那孔老夫子願意出麵為太後賀壽嗎?”
範大有似乎有些不耐煩,冷冷道:“請了,但他老人家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能不能來我也不確定!”
寧辰微微皺眉,打量著範大有,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另外十萬兩賑災銀能不能到位,朕也不能確定了!”
範大有已然徹底失去了耐心:“陛下愛給不給!”
說罷,竟直接拂袖而去,甚至連禮都不行。
寧辰見狀,臉色一沉,大聲怒道:“好,很好,範大有,你給朕聽好了,如果孔老夫子不出現在母後壽辰上賀壽,朕會立刻奏請母後,將你罷官流放……”
可範大有像是完全沒聽到,繼續埋頭做自己的事。
寧辰也隻能拂袖而去。
剛回宮不久,範大有怒懟小皇帝寧辰的事情便已經傳到了太後耳中。